“嫡长兄?那谷主他为何没有接任城主之位?”
“你觉得他的品性像是守得住家业的人?”
君北宸对于蓝若倾的疑惑,只不答反问着,眸中尽是无奈笑意。
仔细想来倒也是如此,无论是谷主也好还是百里晓生也罢,看似身份非同寻常,但实则却也都是放荡不羁的性子,尤其谷主他一把年纪了还如此顽童品性,想来年轻时更甚……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与谷主碰面?”
“衡州。”
“衡州?我来时不记得有途经那里?”
君北宸如墨的瞳眸随着衡州两字而绽放出吸人的深邃之色,那眸底暗流涌动,很是汹涌,只是都被他微垂的眼帘很好的掩饰下去,就连蓝若倾距离如此之近,也没能看清。
“太后在衡州行宫已经住了大半年,时候接她老人家回宫了。”
蓝若倾的记忆里似乎从来没有这位太后的任何信息,就连她重生之后这么久也从未听人提起过这么一位人物来……
君北宸看着蓝若倾面上不加掩饰的疑惑,只嘴角微微提起一抹冷笑:“太后并非皇上生母,若非她在宫中,无人会轻易提及起她。每年太后都会到衡州行宫住上大半年再回宫中,如此以往,二十余载皆是如此。都城里的人都是会看颜色的,平日自然对她都绝口不提。”
君北宸能一次说这么多的话语实属难得,尤其还是提及一位皇室中人。这叫蓝若倾对这太后越发好奇起来……
一个女子穷极一生能够在这宫闱之中稳坐太后之位,本就是极大的本事,而这位太后竟还不是当今皇上的生母,如此一来更不难看出,她也是个极难相与的厉害角色。
君北宸似是看出了蓝若倾的担忧,只轻拍着蓝若倾的手安抚道:“不用担心日后如何与她相处之事,有她在宫中坐镇,那些人反倒会安生些。也省的她们来烦你。”
“你的意思是太后不会为难我?”
“嗯。”君北宸几乎是不曾多虑就径直应了一声,痛快的令蓝若倾都有些不习惯……
“太后她……”
蓝若倾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君北宸给截了下来:“你只要知道她算不上我们的敌人便好。至于该防备的也还是要小心防备。”
“嗯。”蓝若倾若有所思的想着君北宸这话中的深意,总觉他在提及这位太后时的语气是与说起其他皇室中人所不同的,看不出熟络,但也没有那么冷漠……
“你此次调动西南军至瀚城屯兵,而后又公然与南楚开战,都城那边难道就没有动静?”蓝若倾自见到君北宸之后便一直想要问他这个问题,只是机缘巧合总是错过开口的时机。
此时好不容易有了两人独处的机会,她自然是要将她不在的时日所发生的事情问个明白……
“军演。”
“军演?”蓝若倾曾经想过数种君北宸借口调兵的理由,却是从未曾想过会是军演……
“西南关自从本王接手以来就不曾再有过任何战事。此番借出使南楚之机,便向皇上提出军演之事。一来瀚城与南楚城关之间有数百公里的无界空地,正好适合练兵,二来则是为了予以南楚一点威震与敲打。”
“可是南楚素来不与外国邦交,唯有大国会才会露面,皇上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对它起了心思?”
“南楚越是闭门不出,越是容易惹人非议。更何况后宫还有一个潇妃在那里摆着,你真当皇上耳目不聪?”
“那皇上为何差你此番出使南楚?”
“试探。”君北宸谈及至此,眸光瞬间漫开丝丝血色的光亮,其中还参杂着些许不屑与漠然。
“在你出事之后,皇上废储了君北凌的储君之位,你觉得这种时候谁最得意?”
谁最得意?不是谁占了先机与优势,而是得意?蓝若倾脑海里迅速闪现出朝中那几人的面孔,只低声说道:“一心争储之人才最得意……有了空缺才会有机会。”
“所以皇上这一招也算是一石多鸟,不光试探了本王,更是将君北耀,君北洛以及其他距离储位一步之遥的皇子都算计了进去。”
“若你真的兴兵造反呢?”
“前有东周,后有南楚,你觉得这造反的胜率有多大?”
“既然如此,皇上还在试探什么?”
“自然是在试探本王对南楚的态度。如若此番本王在南楚一帆风顺,并无半分异动,那便只能说明一件事,本王与南楚指间藏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反之如若本王与南楚撕破了脸皮,他反倒会安下心来。”
“所以西南军此番与南楚对战一事,皇上即便知晓,也只会当作是南楚与你为难的不得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