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太后都沉浸在蓝若倾不下的棋局上自得其乐,倒也的确没再找蓝若倾对弈。一时间一老一少倒是相处的分外和谐。
自从君北宸离开了南楚,百里晓生就一直被南清桓缠着,说什么也要请大祭司去药城走上一遭,对于南清桓的主动示好,百里晓生倒是防备的紧……
反而那凤鎏自当日提出要同百里晓生去神庙拜会之后迟迟不露踪影。就连南清桓来了两次,都不禁向百里晓生打探道:“素闻巫城的凤司命深得巫城主真传,若有生之年能见大祭司与凤司命斗技一场,倒是我等幸事。”
南清桓说话时,面上总是显露着与之年龄不符的老成,即便笑的儒雅,眸里却总含着权谋与算计,眼睛微眯时更是与那狐狸有几分相像。
百里晓生对他的不请自来已经习惯,就算百里晓生一言不发,他也总能是有说不尽的话题不让气氛冷场……
“听闻叔公去了东周寻觅月见草,不知大祭司出使东周时可曾与他见过?”
“神医谷谷主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行踪若是连你药城都不知晓,这天下还能有谁知道。”
南清桓似是没料想到百里晓生会突然作答,眸色瞬间微变,只见他含笑饮尽被中的茶才继而说道:“叔公自立门户后便显少回药城,此番祖父派我出城,也是希望能寻到叔公劝他老人家回药城一聚。只是神医谷的药童却说叔公早在三个月前就去了东周,至今还未回来……”南清桓一面说着话,一面打探着百里晓生的动作,即便看不清他面色的表情却也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点什么……
“不过此事说来也巧,听闻那月见草正是东周都城才有的。我还当叔公知晓了大祭司亲往的消息会去面见一番。”
“南少主到底想说什么?”面对南清桓一再的试探,百里晓生早就已经没了耐性,只不过念在他与谷主沾亲带故的份上,他才勉强忍住没有出手,否则就凭南清桓的身份,他还没有那个资格赖在神庙不走。
南清桓本就是少年老成的人精,此时听闻百里晓生的音色越发冷厉,自然也知何时该收敛。只见他微敛眸色,便施施然朝百里晓生郑重致歉道:“是我唐突了,还请大祭司见谅。只是祖父近来有祭祖之心,想寻叔公回城一同商议此事,如今神医谷却不见叔公人影,我也只能冒昧与大祭司打探两句,并无他意。”
百里晓生一直背对着南清桓而站,他此时满腹思虑的都是蓝若倾的下落,根本无心管顾他们药城的家事。说到底谷主他也是个性子野的,如若不是他当初离城出走,如今这药城的一大摊子事情也落不到南清桓这么一个小辈来操持,硬生生将这青葱少年给磨成了一副老狐狸的品性……
“你三番五次来此,就是为了寻谷主下落?”百里晓生虽然不愿插手药城的事情,但谷主对南清桓的看重他却是知晓的,保不齐这神医谷日后也是要落在他手上。
“是。”
“这是谷主在都城的落脚之处。”百里晓生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是手里却多了一张符咒。
“多谢大祭司告会,实在感激不尽。”南清桓刚一起身,百里晓生手中的符咒便被一个青衣小童接了过来,直接递与南清桓手中。
从始至终百里晓生都未曾转过身来,也不曾与南清桓对视一眼。一副任凭他自行去留的模样。
南清桓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也不多扰,只见他朝百里晓生拱手抱拳道:“在下告辞。”
“等等……”
刚抬腿走了两步的南清桓被百里晓生这一句话瞬间唤停,人也再次转过身来问道:“大祭司还有何吩咐?”
“你今日欠下的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南清桓听闻百里晓生之言神色微有一顿,却也很快便调整过来。只见他嘴角笑意更甚:“多谢大祭司。”
他南清桓欠下的人情吗?而不是药城?这神庙大祭司果然有意思……
南清桓此番入宫,一来是应南楚百里之邀,二来则是为了寻谷主回城祭祖。至于百里晓生这里,他也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却不曾想倒是真被他碰着了。看来叔公与神庙的关系果然并不一般……
叔公身为药城嫡主,却甘愿自立门户都不肯继承城主之位,如今更是与这神庙大祭司关系匪浅,这中间到底夹杂了什么秘密?南清桓一时却是摸不着思绪。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
那就是,祖父对此绝对是了解的,否则他临行前,祖父也不会特意叮嘱他记得到神庙拜会。
兽城,皇室;叔公和神庙……若按时间推算,兽城倒也是从上一任城主开始便与皇室接洽的越发频繁,如今更是成了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难道一切都是因为兽人有关?
南清桓依稀记得,他曾在幼时听闻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