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凤体,臣妾便就安心了,那就劳烦苏嬷嬷在母后睡前焚些安神香了。”皇后在太后面前丝毫不见往日威严,就连对苏嬷嬷言语间都满是客套有余,一点不见平时的跋扈之态。
“嗯,哀家无事,皇后也放心了。后宫之中宫务繁忙,哀家也就不再留你。”太后此言大有逐客的意思,但皇后却是不依,她都将太医令带来了,为的便是要谈一谈那蓝若倾的底细,岂会现在就走?
“臣妾记得母后还带回来了一位姑娘,看着好似伤势严重,不如叫太医令一并看看,也免得耽误了病情……”皇后说这话时一直暗自观察着太后的面色,生怕她会真的翻脸。毕竟这太后的脾气她们都是领教过得,不用说是此时,就是先皇在世时,那也是个难相与的。
果然,皇后话音刚一落下,太后的眼帘就微微翻了翻,只见她面色不善的瞟了皇后一眼,才冷声问道:“哀家倒是不知皇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细心了?”
“太后谬赞了,臣妾惶恐。”皇后四两拨千斤的笑着,但是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好似大有不见蓝若倾便不走了的意思。
太后看向皇后面上的目光骤然冷了几分,人亦是突然站起身来。只是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却是惹得皇后心底惶惶不安……
看着来势汹汹的太后,皇后藏在袖中的双手都跟着紧紧攥在了一起,就在她即将落败之时,却听太后突然念道:“既然太医令都过来了,倒是省了哀家再费心了。”
皇后的面色微屏,却也很快便反应过来,只见她连忙跟在太后与苏嬷嬷身后一同进了寝殿。
原本只有太后一张主塌的殿内,此时因蓝若倾的到来,已经多加了一张矮榻仅以屏风相隔。
皇后仔细端详着床榻上躺着的人儿,面色亦是精彩纷呈,从起先的犹疑到真正确定再到嫉恨厌憎,实在是变化多端,只是皇后太善伪装,这一切又发生的太快,就连她身边的侍女都不曾察觉到她那一系列细微的变化。
太医令奉命为蓝若倾诊了脉,面色亦是带着几分迟疑与难色。
皇后见他半晌未曾有个只言片语,当即出言问道:“这位姑娘到底是何病症,竟令太医令如此为难?”
“启禀皇后娘娘,这姑娘的脉象异常混乱,看似是中了什么慢性毒药的症状,只是微臣一时间还查探不出个究竟,仍需回太医院后再坐定夺;而且她……气血亏虚,脉搏虚弱,只怕是时日不多……”太医令的话音一落,不光皇后的面色有变,就连太后都跟着诧异起来。
“你说她这是中了慢性毒药?那可能查中毒多久?”
“启禀太后,微臣愚见,应有数十年以上的光景,是自幼沾染上的药毒。”
皇后的心随着太医令的话而咯噔一下……数十年光景?难道是她在蓝府时便被江氏下了药?
“这丫头是个与哀家有缘分的,哀家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救治她,明白吗?”太后低沉而又充满威严的语调令太医令当即就端跪在地连声应道:“是,微臣遵旨。”
“好了,今日就先到这里吧,哀家也累了,一切事情都待明日再议。你回了太医院便抓紧将她这体内的毒给搞清楚,不要忘了哀家说过的话。”
“是,是。请太后放心,微臣一定全力以赴,不敢有半分懈怠。”
“好了,都退下吧。”太后略有不耐的扬了扬手,皇后与太医令便都一同退了出去。
只是皇后刚出了万寿宫,便迫不及待的朝太医令问道:“你可看清楚了,她是不是蓝若倾?”
“启禀皇后娘娘,从容貌上看,的确是她不假。”
太医令这话说的很是有意思。从容貌上看?那也就是说出了容貌还有别的地方不太对劲?
皇后扫了一眼周遭环境,见四下皆是无人之境,便沉声命道:“把你发现的都一并与本宫说清楚。”
“微臣曾为那镇国郡主蓝若倾问诊过多次,从来不曾在她体内发现过任何余毒,而且那蓝若倾的体质偏寒,有异于寻常女子;但万寿宫中的那个女子却是没有这体寒之症的……而且……”
“而且什么?”皇后见太医令吞吞吐吐的模样,当下便着急起来。在这宫中本就不是谈话之地,若不是急于想确认蓝若倾的身份,她断不会如此急在一时。
“而且那女子所中的并非寻常之毒,而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只应在东周之外才存在的药毒…”太医令在说这话时声音压得极低,就连皇后也是仔细听着,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信息。
“你说的可当真?”
“启禀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