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皇上满面肃意,看向君北宸的眸子更是散着不尽寒光。
“太后是怎么回事?蓝若倾又是怎么回事?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皇上的口吻十分阴沉,就连李总管也跟着越发小心起来……
“儿臣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一切皆如父皇所见。”
“混账!”皇上桌签摆着的砚台嗖的一下向君北宸的面门飞奔而去,饶是李总管想要规劝都没能来得及发出声音……
君北宸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眼看着那砚台碰的一声碎落满地,只要再近一点点,皇上的力度再大一点点,君北宸这额头便要开花。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就在皇上一击未中想要再掷一物出去的时候,李总管紧忙跪在了皇上脚边,连声宽慰道。
皇上握着奏章的手指跟着紧了紧,终是将东西扔回了桌案上,只听一声闷响,无不显示着他的不悦。
“传朕旨意,宸王君北宸擅调军队,破坏邦交,现撤其王位,贬为皇子,无召不得上朝,无旨不得入宫,如有违反,立即重责。”
“皇上三思啊……”
“拟旨,还不快去!”
“皇上……”
“怎么?连你也想忤逆朕不成?”
“老奴不敢,皇上息怒。”
李总管被皇上这一句话惊得当即爬起身来,只见他伏在桌案上寥寥几笔,不一会便将圣旨拟好,皇上几乎是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便落上金印命人宣旨。
君北宸的神色从始至终都不曾变过分毫,领旨谢恩后反而更显从容。
皇上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原本就阴鹜的神色更是冷厉万分。
“宣太医令来见朕。”
“是。”李总管应了一声,当即便命人前去宣召,而他则是忙着为皇上收拾方才打乱的桌案。
皇上看着李总管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下更是烦闷的厉害。
只见他怒声斥道:“手里的东西都先放到一边去。”
李总管见皇上言及至此,自然也猜到了皇上是有话想与他说。只是他却不想趟这趟浑水……
“皇上有何事吩咐老奴便是,只是这奏章上染了墨迹,若是不赶紧处置,只怕耽搁了皇上批阅……”李总管看似实在为皇上的政务着想,实则却是再为自己开脱。
当初蓝若倾刚一传出死讯,都城里便出了各种异象,就连钦天监都测算说是凤星陨落,可如今她人却好好的回来了,还是跟在太后身边回来的。
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太多,先有废太子,如今又贬了宸王,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再牵扯出多少事来。如此境地,他一个伺候人的奴才哪敢随意妄言。
李总管看的通透,但皇上却不给他退缩的机会。只见皇上瞥了他一眼,当即冷哼一声道:“不要以为朕看不出你个老东西再打什么小九九。朕想知道的事情,就容不得你不说。”
“皇上误会老奴了。”
“行了,你也不再说那些没用的话来搪塞朕。朕就问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李总管收拾奏章的手终是随着皇上的话而一颤,但却也是瞬间便重新调整好自己的神色。
“启禀皇上,老奴以为这事情的根儿出在镇国郡主身上,一切自然还是要等到镇国郡主的身体好了才知道。”
对于君北凌与君北宸的事情,李总管断是不敢妄论半句的,说到底,他也就只能说说蓝若倾罢了。
而这恰恰就是皇上想问的,也是当下最令人所看不透的……
“嗯,那你倒是说说你觉得这个蓝若倾是怎么回事?”皇上前面应的那一声便算是给了个肯定,也就说明他想听的就是关于蓝若倾的事情。
如今太子与宸王都已经被废黜,但蓝锦寒却是要回来了的。本来蓝若倾出事他就不好给他一个交代,现在人又莫名其妙的出现,还是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他更是不好向蓝锦寒说些什么……
不知是不是人老了就越发念旧的缘故,原本薄情多猜忌的皇上,如今竟然也总忍不住记起青葱年少时的岁月来。陈年旧事更是止不住的在脑海里涌现,甚至许多年不曾如梦的故人都开始再次出现。
二十多年了,本以为能彻底忘记的事情,入了梦才发现,原来一切都还那样清晰,历历在目。
皇上沉思间,李总管终是察言观色道:“老奴只是觉得镇国郡主之前失踪的很是蹊跷,而太子殿下……。啊,凌王殿下他……”李总管自顾自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赶紧改口道:“当初凌王殿下对于镇国郡主已故的事情供认不讳,想来其中定是有些许隐情,而如今镇国郡主被太后带了回来,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