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君北凌给朕带来。”皇上用的是带,而不是召……
皇后的面色当即便是一紧。
怎么会这样?太医令之前明明对她说蓝若倾是中了巫蛊,而且极有可能已经病入膏肓,没多少时日……而现在所有的矛头非但没有指向君北宸,倒是转向了君北凌身上。
太医令他到底是谁的人?如果说皇后现在还没发现太医令有问题的话,那她便白在这宫中打磨了这么多年。
只是当下皇上正中气头上,心思也不好琢磨,皇后就算温怒却也不敢表现太过,只怕反而引起皇上的猜忌,如此一来,皇后也只能咬牙将一切暗暗忍下来。
派人去传君北凌的功夫,太后倒也不遗余力的给皇后添了一把火,只见太后轻轻抚了抚额头,不缓不慢的对皇后道了一句:“这两日多亏皇后有心,否则哀家这一把老骨头倒的确是跟她折腾不起。”
“母后严重了,臣妾也只是做好分内之事而已。”
“嗯,你素来是个孝心的,哀家自然看在眼里。”太后的话不咸不淡,但令人听起来却好似在暗示着什么一般。
皇后不知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除了牵起嘴角陪着笑笑,也不敢多言,生怕那句话落了把柄,反而惹上一身麻烦。
对于太后,她此时可还没有想要冲突的打算……
皇上看似无心,但实则却是将太后与皇后的话都记了下来,尤其是太后那句她素来是孝顺的,更是听进了心里。
太后的脾气秉性皇上自小便是领教过得,这话绝不是什么可以夸赞之词,里面只怕藏着不少弯弯绕绕。
只是此时众人皆在,皇上不好有所行动,待一离去,他必然要让李总管仔细查查的,看看这皇后近两日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来。
今日若不是太后命人去御书房将皇上请了过来,只怕皇上一时还没心思去管蓝若倾到底是死是活……但现在既然被他知道了蓝若倾的状况,皇上就不可能再放任不管。
尤其是蓝若倾之前在东宫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他更是要查个清楚明白。
内侍官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凌王府,再将君北宸请到万寿宫来,一晃便是近一个时辰的光景。
皇上皇后并坐一侧,太后则是在主塌上小憩着,殿内氛围好不压抑沉寂。
当君北凌赶至此处时,天色已经见黑。
“参见父皇,皇祖母,母后。”君北凌一进正殿便端正朝众人问安,只是皇上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却是半晌没有唤他起身的意思。
“一个多月前,蓝若倾在东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全都给朕讲清楚。”当时皇上虽因蓝若倾意外身亡而震怒,但毕竟当时身为太子妃的蓝若婷也流了产,而且丧失了生育能力,所以皇上也并未太过深究,只是惩戒了君北凌便算了事。
可如今蓝若倾她好好的回来了,还落了一身伤病,如此怎能不令皇上心生顾忌……如若说曾经皇上还在怀疑君北凌,蓝若倾,蓝若婷三人之间的情感纠葛,那在太医令查出蓝若倾身上的失心蛊时,便彻底断了这份猜想……
“儿臣当日因丧子而急火攻心,所以下令火烧了蓝若倾所住的偏殿,想让她为若婷腹中的孩儿陪葬。”君北凌说这话时,面色上还带着深恶痛绝的恼怒之色。
完全没有一丝悔过之意,如若不是皇上心下早就有了论数,只怕都要被他这神色所蒙骗过去。
“依你所言,那蓝若倾便是葬身火海了?”
君北凌自打接到传召他入宫的圣旨开始,这一路便再琢磨到底是因何事。此时见皇上询问其当日之事,心下便也有了几分猜测……
“儿臣当日亲眼看着那偏殿起火,亦是亲自派人镇守在殿外,那屋内便只有蓝若倾一人,如此那焦尸便也只会是她。”君北凌这话说的很是聪明,既不否定自己的所作所为又不去肯定那人到底是谁。
就算如今蓝若倾还活着,也不过是证明了当日发生的一切被人移花接木,李代桃僵而已。该作出解释的也是蓝若倾,而不是他……
毕竟他已经为此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失了储君之位,如若蓝若倾没死,反倒是他含冤了些。
“你口口声声说那丫头害你丧子,哀家倒是想问你可有证据?”
“启禀皇祖母,事发之时,所有证据都已指向是蓝若倾在若婷的汤药中做了手脚。确是证据确凿。”
“如果哀家没有记错,当年就是她许给你做太子妃的,今日怎么换了别人?”太后这两年都居于衡州行宫,就算对都城发生的事情不知,也是情有可原。
就算她是故意提及此事,君北凌也不得不答……
“母后有所不知,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