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太后也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蓝若倾的话音刚落,君北宸的声音就冷冷传来。听得蓝若倾都跟着心头一颤。
“何时醒的?”
“刚醒一会儿。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皇上传召本王御书房中议事。”
“哦。”蓝若倾一直都一个姿势的躺在榻上,即便是方才与太后答话也不曾起来。
此时见君北宸过来,她倒是微微动了动瘫软的身子。只可惜她刚一用力,便觉浑身酸软,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君北宸看着蓝若倾微蹙的眉头,只一把将人捞至怀中,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借力坐起身子。
“淑妃为何要下药于我?”既然之前苏嬷嬷都已经将帽子扣在了淑妃头上,此时君北宸来了,蓝若倾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否则倒平添他们猜想了。
果然,蓝若倾的话音一出,君北宸的眸色就稍暗两分。
只听他冷言回道:“她针对的并非是你,而是秋月苑里的那位。”
“秋月苑?皇后不是已经被皇上下令禁足反省。她此时给我下药,又有何用?”
“那你倒是觉得皇后为何会被禁足?放眼此时宫中,又有谁最不想看到你活着回来?”
“不想我回来的断然不会是皇后,既然当初君北凌因我而被废黜储君之位,如今我还活着,就是他们向皇上讨情的最好时机。皇后就算再厌憎于我也不会在此时下毒手。”
“错,正是因为所有人都会这么想,所以皇后才会更想再此时处理掉你,才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身上。就算真有,她只要稍作辩解,也能及时脱身。”
“既然如此,淑妃为何又费尽心思的加害于我再嫁祸给皇后?那岂不是更重皇后下怀?”
“你说的不错,只不过那侍女明面上是淑妃安插在万寿宫的眼线,实则却是皇后的暗桩。”
“呵呵……那我这一睡,她们倒是谁赢了?”
“赢的是本王。”
“恩?”
“皇上今日已经在殿上下了立储的旨意。”君北宸的声音一如之前那般低沉,就好像再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一般,完全没有被封赏的喜悦。
蓝若倾听着却是微有一愣,她楞的不是君北宸被立储君这事,而是君北宸竟无隐瞒的说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蓝若倾也有些许摸不清头脑,她甚至有些分辨不出,君北宸到底是故意让她疑惑还是本就不曾骗过她?
“你难道不好奇,他立了谁为太子?”
“你不是都说了,赢得是你。”
“恩。还记得本王与你说过的十五日之约吗?”
蓝若倾如何也不曾想到,君北宸会在此时提起这档事来。心头都好似被什么东西猛地撞击了一下。
“还有七日,等我。”
君北宸与蓝若倾此时的对话完全没有避开太后与苏嬷嬷的意思。
如此一来,蓝若倾更是看不懂君北宸到底在做什么?
“她还要再劳烦太后照看七日,除夕一过,人我自会带走。”
“你若是真有那个能耐,倒也不枉费哀家助你这一臂之力。只是你可确定,七日后你能带的走她?”
太后与君北宸两人的话语间藏着字字珠玑。如若不是蓝若倾早醒来了片刻,听到了些本不该她听到的话语,只怕此时也不会多想。
但现在,她却是更加坚定了她心中所想。君北宸瞒着她做了一件事情,而且这事情很可能会是成为阻碍他俩的最大屏障……
“本王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当然除了这一次……
只是后面的话,君北宸却只是埋在了心底而已,永远也不可能说出口。
“这世间,最难把握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时机与际会,而是人心,哀家劝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太后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如若蓝若倾还不问点什么,那倒是奇怪了。
“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我?”蓝若倾心底已经不知道将这句话说了多少遍,但此时说出口,却是丝毫不见轻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她既想听到君北宸肯定的回答,又怕听了自己会失望。
如果他说有,那么无论是什么事情,无论是何原因,她想着应该都会谅解的吧……
可如若他说没有,那她又改如何?信吗?让她如何相信?
“你觉得本王有事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