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先是降旨赐婚,如今才来质疑民女身份,难道不觉得晚了些吗?既然皇上对云锦身份有所怀疑,那倒不如将云锦送回云城来的干脆。”云锦此时也一改之前谦和之态,说话的语气都生硬了几分。
而此情此景在皇上看来却是故弄玄虚的把戏罢了。无论她真是云锦也好,还是蓝若倾伪装也罢。今日验身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否则皇上的心底也无法踏实。
“来人,送云锦小姐去后殿。”皇上一声令下,两个内侍官便在李总管的眼色下先一步走来,大有云锦不走便将人拖下去的意思。
只是他们人还未近云锦的身,君北宸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父皇又何必与她为难。”
“朕倒是觉得,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唯独你才是最不该说话的。”皇上语气里的责备之意很是明显,但君北宸却是一副无畏之态。
“儿臣只是觉得父皇没有必要因为一件小事而拂了云城的情谊。”
皇上听闻君北宸句句字字都满是为云锦开脱之意,心下对此事的怀疑更是到了最深。只见皇上朝君北宸怒斥了一声便对潇妃说道:“带云锦去后殿。”
“是,臣妾遵旨。”潇妃从大殿上走下来时有意从君北宸身边而过才来至云锦身旁。当她余光有意无意扫到君北宸那双紧盯着云锦这方向的眸光时,袖中的双手早已悄悄握成了拳……
“云锦小姐请吧。”潇妃口中说着请字,实则云锦却是被身旁站定的内侍官逼着不得不走。只是云锦走时目光不住朝君北宸那边望了一眼,那眸光中除了不安,便是深深的忧虑。
皇上与太后看着跟随潇妃而去的云锦,终是将目光再次锁定在君北宸身上。只听皇上才一开口便径直对他问道:“你可知蓝若倾所在何处?”
“父皇与皇祖母不是已经认定了她便是蓝若倾吗?怎么又反问起儿臣来?”君北宸自从今日踏进这大殿开始,手中的酒杯就一直不曾离手,但却未曾见他喝过一口,只是一直端在手中把玩而已,那神色好似在观赏什么艺术珍宝一般。
就连云锦摘下面纱时,也不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后来蓝锦寒与太后先后登堂,他更好似旁观者一般,一直噙着看戏的神色悠然以待。
皇上对于这种好似被人玩弄股掌之间的感觉甚是不喜,甚至已经隐隐扬起几分怒气:“君北宸,你最好与此事并无半分关系。”后面的话皇上没有继续,但在场之人却都是听得出皇上的警告与温怒之意……
约过了三盏茶的光景,潇妃与云锦一行人等都从后殿归来。只见云锦的面色不甚苍白,而潇妃则是嘴角带笑,只是却不达眼底……
“启禀皇上,臣妾已经为云锦小姐查验过,确是并未找到蓝将军所说的痕迹。”
“嗯,既然……”皇上听闻潇妃所言,只准备出言安抚两句,但潇妃却是将皇上的话打断开来,继而说道:“皇上还请听臣妾将话说完,虽然臣妾在云锦小姐身上并未发现蓝将军说的伤痕,但却发现了些其他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皇上显然对潇妃这个欲语还休的说话方式很是不喜,当即便朝她厉声问道。
“启禀皇上,臣妾在她身上发现了这个。”
潇妃说话间便将手中的一块暖玉递了上去。只是李总管刚要接手,潇妃便出言制止道:“李总管莫要出手碰它,这上面是沾了慢性药毒的……”
“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臣妾出身南楚,虽然不懂什么医理,但却是识得很多药毒的。而云锦身上这块暖玉,便是经一种雨林中生长的桐木汁液所浸泡过的,上面还带着丝丝桐木香气……皇上有所不知,这桐木乃是一种提炼安神醒脑香料的原木,但是它的汁液却是带着慢性剧毒的,时间一久,便会令人神志不清,甚至迷失心魄,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罢了。”
“潇妃娘娘所言,云锦亦是第一次听闻,只是这玉佩乃我云城之物,自我幼时便一直带在身上,至今也未见它有何不妥之处。”
“皇上,这玉佩上的桐木汁液并非是多年之久,而是不过三两月光景而已。”
“三两月光景?”之前在蓝若倾出事之后,皇上也曾派人多次到东宫查探,虽然不曾发现什么重要线索,但却是再铜雀阁中发现了些蹊跷。
一来是因那铜雀阁中所有的摆设皆乃桐木所致,二来则是那铜雀阁里竟见不到外面半分阳光,但却终日如同白昼。几乎是人在里面根本分不出时日看不出时辰。
当初君北凌在东宫兴建铜雀阁时,皇上也不过以为他一时兴起而已,但却从未派人查过。如今听闻潇妃提及这桐木的药理,皇上才对此事看重起来。
“宣太医令过来,看看这暖玉是否当真如潇妃所言。”
“是。”李总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