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当真如她所言,她是暗夜阁派来刺杀君北宸的,那他今日之举,也算侧面拉近了自己与暗夜阁的距离……
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多个人交好总比交恶的好。
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君北洛派去打探消息的暗卫终是归来,只听其低声禀报道:“启禀洛王殿下,宸王府内气氛诡异,并不见宸王殿下影踪。只是听闻线人暗报,宸王殿下回府时身上带着很大的血腥味,只是身上因披着大麾所以看不出伤势。”
如果看的到君北宸的伤势,那才说明人并无大碍,只有这种连人都找不见踪影的时候,才最能说明问题。
看来暗夜阁果然是下了重手的。
“派人去查暗夜阁,事无巨细,本王都要知道。”
“是。”
君北洛的眸光淡淡落在桌上被他卷起的画上。
他对蓝若倾又到底是何情谊?有何渊源?
出了洛王府的蓝若倾,只绕了两圈,确定藏匿好自己的行踪之后才重返欢宜苑。
只是她才刚一进门,就见百里晓生如同门神一般的守在她院中,面色也满是冷色。
“你们两个就非要闹的两败俱伤才能罢休?”
“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们大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
“就不能换一种方式吗?”百里晓生作为一个局外人,就连他都忍不住为君北宸和蓝若倾而烦忧,他实在想象不出,这两个当事人在做出那一些列反应之时,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与其像蓝若倾所言的兴师问罪,倒不如说他是在为他们两个而感到心疼。
“今日在神机阁见到了凌肃,方才在洛王府的书房,见到君北洛桌上竟有我的画像。你觉得这所有的一切再说明什么?”
蓝若倾虽然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君北洛为何会描绘自己的画卷,但她却丝毫不认为那是君北洛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反而令她觉得是风雨欲来之兆。
“你还去了洛王府?”
“计划之外的事,只是偶然。”
“君北洛贤名在外,看似闲云野鹤不务政事,实则却是韬光养晦,暗中培植了不少忠实党羽。甚至九州之内的诸多江湖组织也都与他有深度往来。如果说有朝一日,君北宸兴兵起事,或许众人会因骨子里的敬畏甘愿服从,但若说是君北洛兴兵起事,怕是就不单单是一呼百应,而是真正的民心所向了。这便是君北洛的实力。”
民心似水,水可载舟,水可覆舟。
饶是君北洛当今还没有什么动作,但却是最为不得不防之人。
“神机阁截获暗报,君北宸册封之日,便是君北耀联合西夏谋反之时。对此你可相信?”
“嗯。”百里晓生扫了蓝若倾一眼,只将当下的局势完全给她剖析一遍:“除去南楚百里对摄魂术虎视眈眈,北凉也从未停歇过任何反抗与独立的机会,你以为顾千羽为何不惜自残都要拖着时间不嫁,难道是淑妃和君北耀的意思?显然不是,正因为她太过了解君北耀的为人,所以她才迟迟不嫁,为的就是保住自己一条小命。你不要忘了,当初她在秋月苑时发生过什么……一旦成亲之后,你觉得北凉王借此兴兵的几率有多大?至于西夏,他们从始至终就从未放弃过对东周土壤的觊觎,只不过之前一直有君北宸的西南局镇压,他们不好发作罢了。可是如今君北宸登得储位,你觉得皇上可还会将西南军的兵权放在他的手中?再换言之,君北宸一旦上位,南楚,西夏,北凉,可还有再翻身向前的机会?就凭他是君北宸,他们就决不能允许,他成为东周储君,东周皇上。”
外忧内患,蓝若倾只知道君北宸作出这个决定之后的每一步都是绝处逢生,但却不曾想到这其中关联牵扯甚多,以至于牵扯九州大陆的整个布局……
“为了你,他甘愿与天下为敌,这就是被你伤到要去药王谷疗伤的君北宸。”百里晓生对蓝若倾今夜之举还是有怨的,她或许并不知道君北宸是负伤而来,但的确是因为她,君北宸才会伤的更重。这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实。
“去药王谷?”蓝若倾对自己出手的力道是清楚的,她虽然招式凌厉,看似刁钻但实则却都是虚晃一招罢了,真正落在君北宸身上的绝不超过三成力道。就算她真的拼劲全力也绝不至于会让他伤的如此之重……除非,他身上有伤……
“他在桐华殿遇上了南楚百里,所以才会心急到亲自来此确认你的安危才肯放心。”百里晓生的话里没有一句责备,但是听在蓝若倾心里却是如同刀割一般的难受。
南楚百里,紫气一阶的修为,就连君北宸对上他都难有胜算。
“他伤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