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天定睛一看,原来苏慕容已经悠悠醒转。他心头一喜,上前扶住了苏慕容,“蓉嫔你醒了?可有哪里觉得不适?”
苏慕容娇弱无力地看了莫海天一眼,声音细弱地应道,“陛下,臣妾没有大碍了。只是冯常在毕竟与我亲如姐妹,陛下您罚在她身,痛在我心,还请您宽宥冯妹妹的错罢。”
莫海天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种时候苏慕容还要为冯绿娥求情,不禁愈加怜惜她,难免有些犹豫,“这——”
冯绿娥见到,已经在那头苦苦哀求,什么我与苏姐姐姐妹之情,怎会害她?什么苏姐姐必备心肠,陛下千万谅解之类。听得苏慕容心头欲呕,她并非真心想帮冯绿娥求情,只是想抱住小雅罢了。谁料到冯绿娥这样不要脸,递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
“陛下,臣妾知晓你怜惜臣妾,只是不想您为了臣妾平添杀戮,上次我一怒之下责罚了小雅,她一时想不开做出这等事臣妾可以理解。臣妾只求您不要因为臣妾之故,伤了妹妹的心。”
苏慕容又细细地求道。
莫海天在这头犹豫不定,皇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场,此刻见场面不可开交,也出声劝解,“是啊皇上,今日是观音圣诞,不可见血。还请皇上息怒。”
连皇后都开了口,在场的嫔妃无不跪了下去,“请皇上息怒——”
莫海天见到这般场面,一面是苏慕容娇声软语,一面是皇后据理力争,当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苏慕容道,“你既然如此说,朕今日便从了你心意。只是那居心叵测之人,自己好好掂量掂量罢。”
他画音一落,左右就放开了小雅,小雅立刻跪下来,朝着皇后和苏慕容拜谢,冯绿娥在旁自然也大大松了口气。
莫海天既然放过了玩小雅,也就不再责备冯绿娥,只是冷眼看着,又安慰了苏慕容一会儿,就见小路子上来催他了。
大约是还有政务缠身,莫海天不得不抽身,有些不舍地替苏慕容掖了掖被角,又转头对冯绿娥严厉地道,“冯常在,你身边的丫头屡次三番出错,足见你驭下无能,还望你能好好教导约束你手下的人,不要一而再地做出那龌龊之事!”
冯绿娥吓得屁滚尿流,只是连声应是,“谢皇上不罪之恩。”
她一面谢恩,一面又想着苏慕容口口声声倒谢,“多谢妹妹宽宏大量,妹妹菩萨心肠,定然会有好报。”
苏慕容强忍着恶心又跟她客套,“冯妹妹快起来罢,你也姐妹一场,我怎么会不知你的为人。”
这话中别有深意,旁的人却听不明白。莫海天瞧着苏慕容宽厚柔弱的模样,心里便大为欢喜。再看一眼冯绿娥……
哼。莫海天轻哼一声,拂袖而去。
冯绿娥一见,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她口里仍然不住地倒着谢,心里的怨毒却发酵得愈加狠了。
苏慕容,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陛下怪罪?谢你,我呸。这次先让你得意片刻,我们来日方长!
这日过后,冯绿娥对苏慕容更为忌惮,表面上消停了不少,实际私下里却伺机而动,瞅准时机寻衅滋事。
这头冯绿娥为着小雅舍身为主的事开始对她深信不疑的事暂且先略过不提,且说莫海天对苏慕容更加上心,一连多日赏赐不绝。
小雅私下都忍不住抱怨,“小姐,你看陛下赏赐的这些东西,都快没地方放了。”
苏慕容也有些头疼。只有后来被拨来伺候的丫鬟小环满心欢喜地劝慰,“这是陛下对咱们娘娘的恩宠呢!小芳姐姐你怎么不开心?”
哼,恩宠。好像我家小姐稀罕似的。小芳心里腹诽,面上却什么也不说。她倒不讨厌小环,于是只是对小环道,“小环妹妹,你见没见着御花园的花今日开得正艳?不若去那里赏花玩儿?一日到头都只见陛下送来的这些死物,恐怕看也看腻腻了罢。”
苏慕容只管笑盈盈地看书,不理会她们小丫头子玩闹。小环一听,心里边蠢蠢欲动,想到苏慕容对下人也宽厚,没那么多拘束,登时就出门去了。
“这小环,说风就是雨的。”小芳摇了摇头,笑道。
再说小环一路出来,顺着道儿来到御花园。果然见到那姹紫嫣红的,看着都欢喜。她这儿停停,那儿看看,恰好就停在了一颗海棠树前。听说这是稀有的西府海棠太平花,名贵得很呢。
小环转来转去地瞧,才转到树后,便见着一个丫鬟在那里采花。
那好像是良昭仪身边的丫鬟小丽吧?小环见她采得开心,心里不由也蠢蠢欲动。小芳姐姐说一日到头见那死物会腻,若是我也采两株花回去,娘娘见了,指不定会开心呢。
小环这里想着,便也上前去,挑了朵开得正饱满诱人的,小心翼翼地下手去采。她刚刚够着花,便被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