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天这边神游天外,莫允灏不是没有看出来,他皱了皱眉,提醒他,“皇上?皇上?”
哦,哦。莫海天回过神来,抹了把脸,道,“拿主意是吧,拿主意,成。”
他往外一看,发觉竟然都已经后半夜了。
莫海天见莫允灏还有往下说的势头,立刻眸光一沉,你丫是来捣乱的吧!
莫海天心里骂着,立刻打断了莫允灏,“皇弟啊,朕有些乏了,你这些事,依朕看来,确实要紧。既然是要紧事,便不能草草地做决定,还是等朕养精蓄锐休息好,明日再详谈罢。”
莫海天说着,将手里的折子一丢,又要伸手去翻牌子。
莫允灏听见莫海天拿话来敷衍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拖得不能再往下拖了,莫海天显然耐心告罄。
没有办法,莫允灏只好眼睁睁看他丢了手里的折子去摸牌子。眼见莫海天的手就要摸到牌子,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又出声制止道,“陛下边陲军务紧急,还望陛下早些处理呀——”
莫海天将眉头一皱,这才露出不悦的神色,“朕不是说过了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看臣弟你也把这些事先放一放,赶紧回去养精蓄锐才是正经。”
莫海天当下不再理会莫允灏,口里说着话,手又去点牌子了。
莫允灏急得整个头都要冒汗,又惊呼道,“陛下!”
莫海天当下察觉到不对劲,眉毛重重一放,看了过来。莫允灏张了张口,死活没想到还能说什么,莫海天重重冷哼一声,气咻咻地直接翻了块牌子。
这下好了,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了。莫海天不禁又几分得意。
莫允灏眼见木已成舟,眸光越发地沉了下去,如果到了万不得已处……
莫海天将手里的牌子往盘子里一丢,向手下人道,“成了,你们去把她给我叫过来罢,记住了,让她不用太准备什么,人到了就成。”
莫海天显然是怕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意外,所谓夜长梦多,良宵苦短,才有了那一句交代。他满自以为这次必定万无一失,谁料他被莫允灏闹了一场,气头上没看仔细,又加上老眼昏花的,竟然翻的是苏慕容名牌旁边的一个什么云妃的牌子。
莫海天把手里的牌子一丢,左右趋上前看了看,不由奇道,嘿,怎么不是蓉嫔娘娘的牌子,而是一个什么云妃娘娘的牌子?端着盘子的小太监察觉到有些不妥,还想发问,“陛下,您翻的这是……”
谁知莫海天一把抢过牌子,对准那太监晃了晃,直接不耐烦地打断他,“看清楚了没有?翻的就是她的牌!还不快去,想气死朕是不是!”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陛下息怒。”
当下小太监将牌盘子递给其他人,连同手下人风风火火地去召云妃来侍寝了。
莫允灏始终目光发沉地望着莫海天手里攥着的木牌,心扑通扑通地直跳,那就是苏慕容的牌子了么?不成,我不能让她去侍寝,她是那样好的一个姑娘,断然不能白白地被眼前这个人给糟蹋了。待会儿她如果到了,我就……
莫海天瞅见莫允灏一个劲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牌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竟然完全不顾周围的一切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非但不知情识趣地退下,还半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莫海天不由眯了眯眼。他这个兄弟,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谁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自己有时候也觉得挺捉摸不透。今日怎的会如此地失态?
莫海天把玩着手里的木牌,心思转得飞快,莫非他对朕的妃子……好一个胆大包天的东西,你如果真有那般心思,看朕不扒了你的皮!
当下莫海天将手里的牌子往牌盘子里一丢,猝不及防对莫允灏道,“皇弟在想些什么呢?可是有些乏了?”
莫允灏回过神,缓缓眨了眨眼,目光扫过牌盘子里的那块木牌,没什么心思地应道,“回陛下,臣弟不累。”
哦,这意思是还不打算走呢。莫海天心里冷笑一声,竟然把声音放得温和了一些,循循善诱地问道,“你我兄弟二人不分彼此,朕看你也辛苦一晚上了,有劳你为朕的天下这般鞠躬尽瘁的,朕也赐你一个女人犒劳犒劳你,皇弟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自己个儿过来挑一个吧,也好解解乏,明日接着尽忠职守,方不负朕对你的厚望。”
莫海天说得冠冕堂皇的,表面上十分大度,实际心里已经计较开了。他一向多疑,今次见了莫允灏的种种表现,更是生了忌惮之心。
哼,莫允灏,你大半夜的还来商讨什么军务,显见得是对朕的大萧国很是上心啊,朕眼下将自己的女人赐给你,倒看你还敢不敢收。你如果不要倒也还罢了,你如果接了下来……若果真如此,今日你敢要朕的女人,明日岂不是还想要朕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