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姐姐呐——”苏慕容伸长脖子张望了一刻,见云妃一溜烟地出了门,往南书房的方向去了,不由坐了回去,轻轻一笑。
小芳有些疑惑地问道,“小姐,你不是说这汤药不是好东西么,为什么要分给云妃娘娘?”
苏慕容把手中的碗一放,漫不经心地道,“你以为那云妃真的是要去喝的?苏慕惜想害我,云妃又想扳道苏慕惜,皇后娘娘又对咱们这漪澜殿虎视眈眈,我的处境是再艰难也没有了的。我可不想去当她们的靶子,云妃想要这汤,我便给她好了,让她们自己去斗,我只要守住这份清静便满足了。”
“哦,您是说云妃娘娘是想要用这汤药做文章?小姐你想得可真周到,按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苏常在也确实要收拾一下了,久了难免是个祸患。”小芳这才恍然大悟。
却说那云妃得了汤药,果然并不是要带回去喝的。她带着那药火急火燎地就去了南书房,人还没站稳呢,就跪了下去,伏地惊慌失措地道,“陛下,臣妾有要事回禀。”
云妃是个温柔小意的人,味道是淡了点,倒也有几分讨喜。莫海天见是云妃闯进来了,也没说什么重话,只是有些奇怪地问道,“云妃来了啊,这么着急忙慌的,是遇上什么大事了?”
云妃一抬头,急切地道,“陛下,臣妾今日去看蓉嫔娘娘,正巧发现苏常在送了一碗汤药给蓉嫔娘娘喝,臣妾瞧着那汤药有些不妥,便拿来给陛下看看……”
莫海天听了这话便更加奇怪了,问道,“一碗汤药而已,那是她们姐妹情深,有什么不妥?”
莫海天说着又开玩笑道,“哦,朕明白了,可是你羡慕她们姐妹情深?你若想要,朕也命人给你熬一碗就是了,做什么大惊小怪的……”
云妃连忙正色道,“陛下,臣妾可是那般小气的人?臣妾是瞧着这汤,当真有些古怪,只是臣妾不敢确定,也不好说。陛下您不妨让太医鉴定一下,自然便知道了……”
莫海天见云妃说得神经兮兮的,不由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沉思了一刻,便派人将那汤端去了太医院。
过了不久,底下的人过来回话,支支吾吾地不敢说。
莫海天这才觉得里面恐怕是有些蹊跷,不由将脸一沉,道,“有什么话便痛快地说,这么支支吾吾的,朕瞧了心烦。”
那太监当即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地道,“陛下,陛下,太医们说,说那汤药乃是碗避子汤……”
莫海天一听,整个人愣了一刻,而后才勃然大怒地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那太监又颤颤巍巍地重复了一遍。莫海天登时就砸了手边的折子,暴怒道,“后宫之中竟然有人如此狼子野心,残害皇嗣,罪不可赦!”
当下一屋子的人跪了一地,个个噤若寒蝉,只有那云妃心里有几分得意。
莫海天指着云妃厉声问道,“你方才说这汤是谁准备的?你再说一遍,有半分隐瞒,朕把你一起办了!”
云妃下了一跳,伏下身去道,“陛下,这汤药的的确确是苏常在给蓉嫔娘娘准备的,臣妾是听蓉嫔娘娘亲口所说,绝无半句虚言,陛下若有不信,可亲自去问。”
去!当然是要去的!当下莫海天死了身,风风火火地就往漪澜殿去了。
到了漪澜殿,莫海天率先就去了苏慕容那里,和颜悦色地询问了一番,就叫人把苏慕惜召了来。
苏慕惜一听是莫海天召她,虽然不太高兴莫海天去了苏慕容那边,却还是匆忙地把自己收拾了,匆匆赶了过去。
苏慕惜一到苏慕容那里,还没来得及下跪请安呢,莫海天就砸了一个东西过来,那东西落到地上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苏慕惜闪身避过,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块碗。她不由得心惊,口里却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谁惹您发那么大的火来的?”
莫海天重重冷哼一声,指着苏慕惜恶声恶气地道,“苏常在,你给你姐姐喝的这是什么东西,你自己给说说?”
苏慕容初时还不肯承认,只是一边往后退,一边狡辩道,“什么,什么东西?不过就是碗补汤,臣妾也在喝的,怎么就值得陛下您发那么大的火?”
莫海天又是一声暴喝,“补汤!那可是避子汤,朕都派人查清楚了!”
苏慕惜大惊失色,眼见瞒不过去了,一眼扫到了立在一旁的云妃,心里什么都清楚了。
她不由怨恨地看了云妃一眼,扎扎实实地跪了下去,口中哀求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妾并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个意外啊陛下……”
意外?谁信啊,云妃翻了个白眼,莫海天更是气道,“意外,朕倒是想问问,什么样的意外能让你给你姐姐喂这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