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谢卿卿就要跨出了门槛,苏慕惜急了,跑上前去一把将她拉住,谢卿卿向来体弱,又为了体态轻盈平日里吃饭很少,此刻被苏慕惜拉着,竟挣脱不开,两人你来我往的,谢卿卿竟然吃了亏,挣不开苏慕惜的钳制,她急了,张嘴一口咬在苏慕惜的手腕上。
苏慕惜被这么一咬,手上吃痛,心想这谢卿卿可真下得去口,当下一把将她甩开,谁知这谢卿卿被逼得红了眼,只拉扯着不放,两人拉拉扯扯间,只听“哐当”一声,苏慕惜睁大了眼,她房里那个一人多高的花瓶就这么砸碎了。
她更生气了,什么玩意儿,那个花瓶可是名家出产,很贵的,正准备去找谢卿卿算账,只见谢卿卿四仰八叉地倒在一地的碎瓷片上,右脸上血肉模糊的样子,正是被花瓶砸中了,脸又磕在碎瓷片上。
苏慕惜嘴角抖了抖,吓了一跳,走上前去,伸手往谢卿卿鼻尖一探,还有气儿,张了嘴,正准备叫太医,只听见外边的丫鬟大叫,“娘娘,发生什么事儿了,奴婢能进来吗?”
苏慕惜定了定神,“刚死哪去了。”
苏慕惜一向情绪不稳定,那丫鬟也没觉得她的口气有什么不对,只说刚才去如厕了,叫了别人守着的,回来也没见着人。
苏慕惜仰头看着屋顶,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的,内心煎熬得不成样子,叫太医的话,谢卿卿本来就想把自己的事儿告诉皇上,又有了这么一出,她一醒来,第一个要对付的必然是自己,可不叫,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那丫鬟等在外面,不见苏慕惜叫喊,刚刚又听见花瓶被打破的声音,心里直打鼓,只怕娘娘出了什么事儿,一撩门帘就进来了,只见一小片碎瓷片渣滓中,莲常在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张脸几乎辨认不出,那丫鬟是根据穿的衣服判断是谢卿卿的。她吓了一跳,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看了一旁六神无主的苏常在,也伸手探了探谢卿卿的鼻息。
她食指刚靠近谢卿卿的鼻子,只觉得什么动静都没有,就立马缩了回来,嘴角一抖一抖的看着苏慕惜,“娘娘,没气儿了。”
“啊,”苏慕惜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那丫鬟瘪着嘴,哭丧着脸,“没气儿了,死了,莲常在死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一双手捂住脸,哆哆嗦嗦的。
“本宫还没死呢,”苏慕惜此刻反而冷静下来,“你,现在出去,找几个略懂武功的小太监,要可靠的,知道吗。”
“奴婢这就去,这就去,”那丫鬟答应着,退了出去,每个宫里都有几个略懂武功的小太监,内务府分派的,本来是为了保护各自宫里的主子,可跟着主子久了,也为主子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那丫鬟出去不一会儿就把人找来了,只两个,是两兄弟,早就跟在苏慕惜身边了的。
那两人进来,看着屋子里的混乱,也没有惊慌,只平静地请了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苏慕惜的吩咐。
苏慕惜瞥了两人一眼,既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莲常在自己不小心碰了花瓶,你们跟了本宫这么久,本宫信得过你们,她不能死在本宫的寝宫,否则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你们明白吗?”
“娘娘有什么安排请吩咐,”那两人中的哥哥说道。
苏慕惜走近了他们,“本宫要你们把她,挪到漪澜殿。”
“这,”那两兄弟对看了一眼,“蓉嫔那可不太方便啊!”
“你们放心,”苏慕惜担保道,“出了什么事儿,本宫担着,断然不会怪到你们头上。”
两兄弟想了想,既然苏慕惜决定了,他们不做,苏慕惜也会找别人来做,可他们这两个知情人还有没有命就不知道了,当下决定还是按着苏慕惜的安排做。
两人拿了麻袋,将谢卿卿从头罩到脚,一人将谢卿卿扛着,一人在前面探路,只捡没人的地方走,一路上躲躲闪闪,好不容易来到了漪澜殿的后面,两人左右看了看,一个跃身,跳到了漪澜殿的殿顶上。前面探路的那个一面走,一面悄悄的将屋顶的瓦片揭开来看,只一个房间没人进进出出,像是寝宫,两人对看了一眼,将屋顶掀开,默契地将谢卿卿放了下去,两人将谢卿卿安放在榻上,迅速地撤了。
这个时候苏慕容正带了丫鬟刚从皇后那里抄经回来,本来心情好好的,因为早上谢卿卿那事儿,心里有点不痛快,在皇后那里做事也有点心不在焉的,皇后懒得看她那副样子,早早就放了她回来。
回到漪澜殿,苏慕容觉得有点饿,先吃了点茶和点心,只觉得头有点晕,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起得太早,瞌睡得很,就携了丫鬟,准备去榻上歇歇。
到了寝宫,丫鬟小芳推开房门,只见宽大的榻上隆起高高的一团,像是个人躺在上面,小芳气冲冲地跑过去,以为是哪个下人趁着主子不在居然在这里偷懒,真是翻了天了,小芳一把掀开帷幔,只见一个人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