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带我进去见了皇上,不就知道了!”云贵妃看着孙公公着急的模样,有几分得意。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孙公公警告道,“既然是关于小皇子,杂家就进去给皇上说说,至于皇上肯不肯见你,那就不是杂家说了算的了,到了皇上跟前,云贵妃可得想清楚了再说,可别自己作啊!”
一个太监,下人也敢这么跟她说话,不过是仗着随身伺候皇上,不过是见自己无权无势不得盛宠,不过是仗着如今自己要见皇上还得通过他,云贵妃怒极,双手紧紧握着,指甲嵌进掌心里,刺得她生疼,今日之辱,他日必定是要还回来的,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云贵妃想,我只等着,等着看你们一个个都有什么下场。
云贵妃定了定心神,“孙公公说得是,谢公公提携。”
“哼,”那孙公公哼了一声,扭着腰,细摇慢摇地往大殿里去了。
等了好一会儿,那孙公公才出来,冲云贵妃招了招手,等到云贵妃走到跟前,他才说,“杂家可说了不少好话,皇上才肯见您,仔细着些吧。”
云贵妃最恨这孙公公,仗着跟在皇上身边,不受宠的主子根本不放在眼里,看见得宠的,他还不是跟条哈巴狗儿似得,整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可现在,云贵妃只得压下心头的不快,“多谢公公美言。”
到了大殿,皇上正坐在龙椅上,因刚下朝,皇上还穿着朝服,戴着冕冠,他的脸被冕旒遮住了,恍恍惚惚的看不清他的表情,云贵妃是第一次见着皇上这样穿着朝服的样子,穿着朝服的他威严,凌厉,也有几分神秘,她不免心神敬畏,忙跪下了,“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得了,”皇上摆了摆手,“说吧,又怎么了,朕听孙公公说你要说的事是关于苏常在的肚子里皇子的事,”说完,皇上隐在冕旒后的脸笑了笑,自己都把自己绕晕了。
云贵妃却是看不见的,皇上没有叫起,也不敢起来,只跪着说,“回禀皇上,苏常在并没有怀孕,她肚子里也没有皇上的血脉,她这是假孕争宠,犯了欺君之罪啊,”她一口气说完之后,大气儿也不敢出,皇上有多期待这个孩子,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呢,现在苏慕惜搞了这么一出,她倒要看看她怎么收场。
“你说什么,”皇上抖了抖嘴角,挣着御案站了起来,指着云贵妃,“你再说一遍。”
“臣妾说,苏常在并没有怀有皇子,”云贵妃只得硬着头皮再说了一遍。
皇上听了,腿一软,骤然向后倒去,瘫软在龙骑上,额前的冕旒一晃一晃的,皇上怒极,一把将头上的冕冠掀了,那冠冕滚落在地上,咕咚咕咚地就顺着御案前的石阶滚了下来,皇上看着云贵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皇上大声问道,“后宫就是有你们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才会一天搞得乌烟瘴气的,滚出去。”
云贵妃见皇上震怒,忙跪着爬到离皇上近点儿的地方,“臣妾说的都是真的,皇上,臣妾是亲眼所见。”
皇上疑惑地看着她,“你见了什么,让你这样跑到大殿里来胡言乱语。”
云贵妃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一字一顿地说,“臣妾亲眼看见苏常在的肚子上掉出来一个枕头,还亲眼看见她绑了上去,就在刚才,御花园的小树林里,皇上不信,可以现在就传她来一看便知。”
“好,”皇上深出了口气,“好得很,一个个都翻了天了,孙耳屎,”皇上大叫,“给朕传苏常在来正殿,立刻,马上。”
苏公公苦笑着,出去传旨了,要说孙公公最怕的就是皇上生气了,不好伺候不说,大多数时候还会直呼他的全名,偏偏他的全名是叫“孙而是”,每每听了,总是像“孙耳屎”,搞得孙公公很是尴尬,真搞不懂父母为什么给他取了个这么是是而非的名字。
孙公公去传旨的时候,苏慕惜也刚回自己宫里,刚到门口,正准备进去,见孙公公急急忙忙来了,忙站住了,“什么事儿这么急,孙公公,是皇上要见我吗?”
“确实是皇上要见苏常在,赶紧走吧!”
见孙公公脸色不太对,苏慕惜忙往孙公公手里塞了几锭金子,她一向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啊,“皇上找我什么事儿啊,孙公公何不透露一二,我只装作不知,不让皇上看出来还不行吗?”
这一次,孙公公却不敢收了,只将那几锭金子推了回去,“苏常在去了就知道了。”
苏慕惜心里虽然隐隐有不安的感觉,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孙公公来到了正殿,双手绞做一团,不知如何是好。到了正殿,见云贵妃跪在那里,她心想,糟了,不是谢卿卿那事儿出了什么纰漏吧,云贵妃来伸冤来了?
苏慕惜正想着,突听皇上一声暴喝,“跪下。”
她抖了抖,脚一软,立马跪在了地上,只听见皇上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