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医的回答,苏慕惜放下心来,表哥做事就是靠谱,刚刚她还在想,要是什么都没检查出来,她可怎么跟皇上交代,少不得又是一顿臭骂,说她无事生非,皇上虽看在肚子里皇儿的面上,不会把她怎么样,可心里必定厌烦了她,现在可好,她倒要看看苏慕容怎么解释。
八宝鱼?苏慕容愣了愣,今儿因为好久没吃鱼了,才让御厨房做了这八宝鱼,因为很久不曾吃了,今天她吃的很多,里面竟然有避子药?她苦着脸,这下可玩完了,她瞅了瞅皇上的脸色,自己不曾侍寝,犯不着吃这玩意儿,可皇上不知道啊,一个妃子,居然为了不怀皇上的骨肉,自己吃这东西,皇上会怎么想啊,苏慕容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想想就是苏慕惜干的好事,想到这里,她瞪了苏慕惜一眼。
皇上看着苏慕容,“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他的声音低沉,威严,在场的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大气儿都不敢出,只看着苏慕容。
苏慕容却跪了下来,平静地说,“皇上,臣妾并不知道这八宝鱼里有避子药的成分,倘若知道,自然是不会吃的。”
皇上盯着她的脸,像是在辨别她说的话是真还是假,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一把拂过那桌子,桌上的杯盘碗盏就那么叮叮当当的滚了下来。而那八宝鱼的残骸正滚落在苏慕容旁边,溅得她的衣裳上,脸上全是油渍,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一冷,抬起手,沾了一点那地上的油渍,先放在鼻端闻了闻,没什么感觉。她一直皱着眉,大厅里的人都看着她,等着看皇上会怎么处置苏慕容。
“来人啊,”皇上大喝。
这个时候,苏慕容将那惨渍放在嘴里沾了沾,只觉着脑子里灵光一闪,这里边分别放了一味紫草,这味药材本生无毒,性味甘、咸,寒,可若是和别的东西放在一起,那就不一样,想到这里,苏慕容忙叫,“慢着。”
皇上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说这么。
“臣妾闲暇时经常看医书,而且小有成效,现在不妨在萧太医面前班门弄斧,还请皇上给臣妾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她顿了顿,“这避子药里分明有一味紫草,这味药材本生并不很名贵,可它产自边远的地方,晾制也不易,这就不一样了,京城里根本是有价无市,因这味药可以用别的药材代替,太医院里根本就没有,”她看着萧太医,“萧太医,本宫说得是与不是。”
那萧太医见苏慕容这样说,看着皇上,“回皇上,这里边的确有紫草,太医院里也的确没有紫草这味药材。”
皇上皱着眉,事情僵在这里,该怎么办呢,他一边走,一边敲着脑袋。
这个时候,苏慕惜忙跳出来,“可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啊,太医院没有跟姐姐你自己服避子药有什么联系吗?”
“哼,”苏慕容冷笑了一声,“太医院都没有,请问这药材我是从何处得来的,我日日在这宫里,这药材会自己飞进来?”苏慕容说完,又看着萧太医,“请萧太医仔细想想,要说这宫里最接近后宫也可以经常出入宫门的只有太医院的太医们,会不会是谁出了宫去,侥幸见了这味药材,带了回来。”
她说得很隐晦,特意带了这紫草进来,分明就是为了陷害后妃,苏慕容却说是侥幸,只因现在一切还未有证据,不能随便判定什么,她也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把柄。
萧太医摸着胡子,看着天花板,“前些日子徐太医出去采买过一次药材,像是带了些紫草,我问他,他说家里的妹妹出了疹子,正要用这味紫草。”
苏慕惜听了,惊了一下,没想到表哥这么不小心,她手心出了一层冷汗,人也有些站立不稳,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只盼着皇上不要立即追查才好,否则,到时候,不仅是表哥,就算是自己,恐怕都不能安然脱身了。
没想到这事这么兜兜转转,皇上气得发抖,这些个人,一个个都不安生,就没一天安生让他过,这徐太医他有印象,分明是苏慕惜的安胎太医,他看了苏慕惜一眼,还听说这徐太医是苏慕惜的远房亲戚啊,可现在,他只看见她苍白着脸,一手扶住腰,有些站立不稳,想到她还怀着身子,皇上只当她是担心自己表哥,忙上前扶她坐下,“你别急,朕定会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不会冤枉了你表哥去,来人,上太医院将徐太医抓来,再看看那里是不是有这紫草,”说完又冲着苏慕容道,“你也累了,起来吧,将衣服换了先,”看着苏慕容的狼狈样,他有几分心疼,从进宫至今,她何曾这样狼狈过,什么时候不是温婉知礼的,只怪自己今天太冲动了,还没有查勘清楚就这样兴师问罪。
苏慕容答了声“是,”自进到里间去了。
隔了一会出来,苏慕容已经换了身干净的绿色衣裙出来了,她梳了一个飞云髻,耳上一对明珠的耳坠子一晃一晃的,窄肩细腰,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只将她整个人称的格外的灵气逼人,皇上看她的眼神也闪亮起来,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