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皇上下旨,挨家挨户搜,从京都到顾城,翻个底朝天,这么几车银子,微臣不相信能这么快就运出去,”莫允灏似笑非笑地说。
周大人一听莫允灏这么说,急道,“不可,这么一来,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丢失了军费,到时候引得那心怀不轨之人异动,也来打这军费的主意,反到不利于寻找军费,再者,挨家挨户搜太过扰民,微臣不赞同。”
莫允灏笑道,“周大人几时这么为百姓着想了,本王看你们户部收税的时候,那些个下臣随从可是个个都是凶残之人,逼得老百姓卖儿卖女上税的事情也屡见不鲜啊,怎的现在就成了菩萨心肠了。”
周大人的嘴角抖了抖,脸红脖子粗地说,“五王爷这是血口喷人,转移皇上的注意力,现在在说军费之事,怎的就扯到税收之事上了,不管微臣怎么税收,那都是按规矩办事,”他冲皇上拱了拱手,“税收乃是国之根本,什么不要钱哪,修路,祭祀,嫁娶,建别苑,甚至五王爷的军队,微臣为皇上,为大萧谋福祉,就是担着再多的骂名,微臣也心甘情愿,微臣替皇上,替大萧受了,不劳五王爷挂心,”周大人气呼呼地说。
皇上听了周大人这一番言辞,尴尬地看着莫允灏,“周大人为大萧着想,实在是劳苦功高,五王爷不得出言辱骂。”
莫允灏冷笑了一声,瞟了周大人一眼,“现在军费的确是丢了,可并不是微臣私吞了,而是江湖上盛传已久的神偷妙手空空盗走的,”莫允灏顿了顿,接着说,“这妙手空空是近日才来的京都,他一向不打官府的主意,微臣只要找到这妙手空空,就能查到他是收了谁的银子,替谁办事。”
事实上,莫允灏和秦风打斗的时候,一见他使出来的风吟剑就猜到了他是谁,可妙手空空在外多年,怎么可能知道他当日要去顾城取一批军费,提早安排了这么一队迎亲的队伍在那等着,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可这一次他带去的都是他的亲信,他去得又急,绝不可能走漏风声,刚才他这一番话虽是随口胡诌来试探周大人等人的,可也并不是一点根据都没有。
周大人一听莫允灏提这妙手空空,脸都绿了,“妙手空空来无影去无踪,哪里是五王爷说找就能找到的,五王爷这么说,莫不是推脱之词吧。”
莫允灏看着皇上,“请皇上再给微臣一个月的时间,微臣一定会将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
周大人轻嗤了一声,“一个月?黄花菜都凉了,遇上大手大脚的,这批军费也花的差不多了,到时候石沉大海,五王爷可怎么查。”
“这就不劳周大人操心了,”莫允灏冷冷道。
皇上被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吵得心烦,用力咳了咳,“就一个月时间吧,这事儿交给五王爷去查,这么多银两,总要有个交代。”
周大人忙道,“不可,一个月太长,五王爷本就是当事人,也是最大的嫌疑人,皇上这么做有失偏颇,微臣不服。”
周大人这一表完态度,旁的大臣也忙起哄,“臣等不服,哪里有嫌疑人自己给自己洗脱罪名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不可因为五王爷是皇亲就开这个先例啊。”
莫允灏盯着他们,“你们一个个说得有理有据,像是亲眼看见了一样,本王倒是要问问,这银两才丢失没多久,你们户部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消息,来皇上这禀报的,你们可不要说你们在各处都有眼线啊,那可是皇上最忌讳的,你们在各处安插眼线,是不是在皇宫里也有你们的眼线,时刻探查着皇上的喜怒呢?”
孙公公一听莫允灏这么说,心里一惊,这离着皇上最近的人可就是他了,五王爷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嘛,想到这里,孙公公忙跪了下来,“皇上,老奴可一直忠心耿耿,没有受任何人收买啊。”
皇上见孙公公那怂样,嘴角不由得翘了翘,莫允灏不过是随口胡诌,哪里就将他吓成了这个样子,皇上忙冲他抬了抬手,“赶紧起来吧,瞧你那样,哪里还有一点大总管的样子,以后可怎么管你那些个徒子徒孙。”
孙公公抹了抹头上的汗,不管皇上怎么想,莫允灏这话一说,他这忠心是怎么也得表表的,现在见皇上这么说,孙公公忙站了起来,“五王爷可吓死杂家了。”
莫允灏却瞪了孙公公一眼,这孙公公倒是滑头,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忠犬的样子。
周大人之所以一直这么咄咄逼人,正是因为他们手上没什么切实的证据证明军费是莫允灏私吞的,皇上又不傻,不管他们如何说,皇上只会命再查,果然,皇上听了他们这么说,皱眉看着莫允灏,“那朕给你三日时间,必须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提头来见。”
事实上,皇上想的是,即使这批军费真是莫允灏私吞的,他现在功高盖主,要是突然将他逼反了,皇上也没把握能镇住他,只得命他再查,不过是给他时间,让他将银两交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