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莫允灏这边,虽然开始修建堤坝耽误了进度,可好在扩宽河道的时候加派了人手,众人齐心合力,也算是把河道扩宽得差不多了,除非在下两年的雨,否则决不可能再出现什么洪涝。
这天晚上,二皇子正在县衙举行庆功宴,参与这次修建堤坝的大臣和将士出席,他们一个个都举着酒杯,恭贺二皇子这一次旗开得胜,刚出宫就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酒过三巡,众人只听到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二皇子忙命侍从出去看看。
侍从回来报说下起了大暴雨,还夹着冰雹,恐怕这一晚是个不眠之夜了。
众人一听,都笑着说:“堤坝修得这么高,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让二皇子放心。”
二皇子笑了笑:“我们这里倒是放心,可五王爷那里?”
下人知道,二皇子这是在等着看五王爷的笑话呢,所以忙去打探了。
见有人出去打探了,二皇子抿唇笑了笑,莫允灏在百姓心中树立了那么久的战神形象,仁德形象,恐怕就要因为今日之事,一去不复返了。
众人都在劝着酒,这个时候,舞姬上来了,她们一个个穿着轻薄的纱衣,露着白皙的肌肤,在雨点声的伴奏下,在高亢的胡琴声的指引下,翩翩起舞。
这种时候了,这县令还能找得到舞姬,也算是能人了,二皇子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此人察言观色不错,以后有机会要将他调到京都,以堪重用。
这县令像是感觉到了二皇子的视线,端起酒杯,遥遥地敬了二皇子一杯。
二皇子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一个面容姣好,年纪尚轻的舞姬来到了二皇子身边,她一边舞着,一边就舞到了二皇子怀里,轻声道:“二皇子天人之姿,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她的声音又软又媚,二皇子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酥了,正待凑上嘴去,吃她递过来的一颗葡萄,这个时候,刚刚去打探消息的侍从回来了。
他焦急地跪在大厅中央,舞姬们都站到了一边,二皇子也不再管他怀里的那个舞姬,伸手将她推开,凑近了那个侍从:“情况怎么样?”
那侍从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的头上还有几颗没有化开的冰雹,他大声说道:“洪水漫过河道,冲上岸边,好些百姓家里都被淹了,虽没死人,不过现在也够呛,忙着把屋子里的水清出去呢,百姓都怨声载道的。”
众人一听,不竟愣了一秒钟,然后哄堂大笑,二皇子更是笑得开怀,这个莫允灏当初说得有模有样的,劝他扩宽河道,停止修堤坝,现在怎么样?幸好他当初没有听莫允灏的,否则没有个对比,父皇也不会知道谁对这大萧更有用不是。
他将那舞姬拉了过来,端起一杯酒,亲自喂起那舞姬来。
众人只见那舞姬昂着头,而二皇子将酒杯举得高高的,慢慢倾斜酒杯。
那酒就那么从空中滴落下来,落在那舞姬的嘴里,又从那舞姬嘴里洒了出来,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她修长的脖颈上,然后是柔软的胸前,众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得面红耳赤。
二皇子却不在意地笑了笑,将酒杯扔到了一边,伸手揽住了那舞姬柔软的腰,正待进行下一步动作,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侍从跑来了。
那个侍从一进门就高喊:“不好了,二皇子,出事儿了。”
二皇子有几分不耐烦,瞟了那侍从一眼:“是五王爷那里又出什么事儿了吗,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会不会当差,人家出事儿你瞎叫唤什么,拜托你跟了本宫这么久了,稳重一点,好吗。”
那侍从苦着脸,他也想稳重,可这事儿耽误不得啊,他苦哈哈地说:“不是五王爷那边出事啊啊,是云乐河这边出事儿了。”
二皇子眉头一拧,将怀里的舞姬推开,那舞姬骤不及防的就撞在了桌子上,头上立即就流出了鲜红的血,她捂着头,闷哼了一声,可被二皇子冷冷地一瞪,硬是什么都不敢说了,也不觉得疼了,忍着委屈站了起来,躲得远远的。
二皇子这才冷冷问道:“还不快说。”
“洪水太大,刚刚才冲破了堤坝,堤坝里前些天积攒下来的雨水也一起冲了出来,淹死了好些百姓啊!”
二皇子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侍从:“你说什么?”
那侍从见二皇子似乎不敢相信,将刚才的话又再重复了一遍,他一字一顿地说:“堤坝被冲垮了,死了好些百姓,场面一时没法控制,还请二皇子赶紧拿个主意啊。”
众人不禁惊呆了,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二皇子却颓然地往椅子上一倒,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满以为这一次一定会做出点成绩,让父皇刮目相看,可他不仅没有做出成绩,反而捅了个大篓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