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见莫允灏不说话,深知此事事关重大,忙磕了一个头:“是小的看守不力,请王爷责罚。”
莫允灏看了那士兵一眼,轻轻抬了抬手,叹了口气:“起来吧,这事儿不怪你,是本王疏忽了。”
见那士兵起来后,莫允灏立即打马飞快地往回赶,这一次的确是他大意了,他只想着大皇子这边肯定会有动作,所以刚才出来追的时候也没考虑这么多,将很大一部分人都带了出来,没想到,这小小的瑜澜镇,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现在他和大皇子不管谁是螳螂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在后的黄雀,真真是见缝插针啊!
他来到放置粮食的营帐,只见白日里满满当当的营帐,现在已经是空荡荡的了,有一半正在外面刚刚找回,有一半却是不知去向。
营帐的地上散落着一些零星的粮食,此刻有几只老鼠正在上面吱吱的叫唤着,捡那剩下的粮食吃,这些老鼠因为这一次的洪涝,估计是好久没吃东西了,它们的叫声尖利刺耳,身上的毛色乱七八糟的,瘦得皮包骨。
众人看着这些老鼠,心里不禁打起呕来,还有好些老鼠也不知道哪里拖来的一只死老鼠,他们正围在那死老鼠身上,叽叽喳喳地啃着自己同类的肉。
莫允灏的眉头皱了皱:“重新找地方放那些粮食,还有,鼠药,捕鼠器都要准备,被这些老鼠动过的东西要是拿去给老百姓吃,指不定会犯什么病,那就有违了皇上要赈济百姓的初衷了。”
身后的侍卫忙点了点头,问道:“后日就是赈济之期,这,粮食这么少,可如何是好!”
莫允灏叹了口气,据那士兵描述,他们刚走就有人来盗粮食,他们又在追回粮食的路上耽误了不少时候,现在就是要追,恐怕也是来不及了,只得另想办法。
他看着那个去传信的士兵:“来盗之人可有什么特征?”
那士兵茫然地摇了摇头:“都带着面巾呢,小的才刚反应过来就被打晕了。”
其他的士兵一听这士兵这么说,不禁哄堂大笑,这士兵是新兵,正是因为他没什么能力,刚刚五王爷才没带上他去追粮食,想不到反倒是留错了。
莫允灏长出了一口气:“行了,都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儿吧!”
事实上,那士兵刚汇报这事儿的时候,莫允灏就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二皇子,除了他谁还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上他的营帐里来偷粮食。
况且,别的人偷走了这么些粮食,恐怕无路可销,可二皇子就不一样了,他手上可是也有一批跟他一模一样的粮食,到时候赈济粮一旦发放,多余的还不是二皇子私自扣下了。
可他这里因为赈济粮少了,指定是没法向皇上和这瑜澜镇的这么多百姓交差的。
莫允灏想来想去,这个人只能是二皇子,可他无凭无据的,也不可能贸然上门去将粮食要回来。
第二日,莫允灏组织了人,将自己手上的银两拿了出来,让他们上瑜澜镇周边的家里有存粮的地主家里收了一部分粮食,跟追回来的粮食放在一起,居然也勉强够了。
本来还想再多收些,可因为瑜澜镇的水灾,粮食都被收得差不多了,能拿得出来的并不多,莫允灏只得作罢。
到了分发赈灾粮的这一日,莫允灏早早的就起来了,命人将发赈灾粮的消息通知到各家各户,又命将士们将粮食运了出来,这才算完。
而县衙那边,二皇子在下人的伺候下,也兴致勃勃的起身了。
他推开房门,见今天天气略好了点,雨小了很多,天空阴沉沉的,可他仍觉得心情很好。
莫允灏猜得不错,那些粮食的确是他盗走的,可那又怎么样,他就是料定了莫允灏决不可能上门来无凭无据的找他要回粮食,这才下手的。
他看着院子里正在把粮食往外搬的侍从,得意地笑了笑,这一来嘛,自己平白就赚了一半的粮食,偷偷运回京都,二来嘛,也可以诬陷莫允灏私吞赈灾粮,到时候只要上父皇那里参他一本,让这春风得意的五王爷吃不了兜着走。
一想到莫允灏吃瘪的样子,他就想笑。
自己在他手上吃了这么多次亏,这一次可算是翻身了啊,到时候只要跟父皇说他治理的是西多河那边,而莫允灏治理的是云乐河这边,想来父皇也不会不信。
二皇子正这么想着,只听见县衙外面人声鼎沸,百姓知道朝廷要发放赈灾粮,陆陆续续的都来了。
二皇子一掀衣摆,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发放赈灾粮的人是二皇子的侍从和县衙里的衙役,百姓见他们从县衙里将粮食抬出来后,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跑了上去。
瑜澜镇受灾这么久,好些百姓不是被水淹死,却是得了病死的和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