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有些头痛抚额,整整在普陀山待了一个上午了,这李桢别说是只兔子,就连只山鸡也未曾猎到。
要想顺利辅助李桢登基为皇,长歌只觉,此路漫长的很。
“该死!”显然在马背上的李桢更为焦躁,气急败坏道:“本太子便不信了,连一只兔子也射不到!”
双腿一夹马腹,“驾”地一声,策马便往深山里处飞奔而去,这山中瘴气纭绕,顷刻已不见踪影。
“殿下,殿下……”那尾随的御林军副统领急急唤了一声,唯恐李桢有个好歹,立即唤了一大群侍卫向深山里处追去。
身下的马四处狂窜,一路掠过纵横交错的低枝暗桠,冷风从脸颊呼啸而过。
四周一片静谧,只听到阵阵蝉呜,突地一道凌冽剑气从头顶旋身而下,风驰电掣间,数位黑衣人凭空冒出,齐齐执剑刺来,凌厉的剑气忽于空中横扫,震了树叶纷纷而落,剑拔弩张。
李桢眼眸狠厉,从怀中掏出佩剑,却不是纯钧,凌厉一挡,足尖一掂,整个人腾飞而起,与那群黑衣人相互撕杀起来。
树荫笼罩,阴光从里透出点点稀碎的光,若是细看,便会见一道烟金的身影坐在树梢上,静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染着流水般的光华,如飘渺之境走出的仙。
长歌似乎并不打算下去帮忙。
那群黑衣人各个不是省油的灯,经过一番恶斗,李桢寡不战众,渐渐体力不支,没多久,身上各处已挂了伤,人已被逼至悬崖边上,一个不慎,整个人已失足坠落了下去。
在离近地面,长歌现出身形,素手一捞,便将李桢原地捞起,两人平安落地。
长歌松开他:“你就这么确定,皇后会派杀手来杀你?”
李桢面无表情道:“她日日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有这么好的机会,自是不会白白错过。”
那日李桢跟她说了缘由,原话便是,他身边布满了皇后的眼线,一举一动皆有人监视着,是以,才想出失足坠崖这个金蝉脱壳之计。
皇后以为他摔下悬崖,必然故意延迟搭救,这样便可给他足够的时辰。
长歌则在这必要时刻,助了他一把。
长歌虽不愿插手人间之事,但在不触碰及损害人命之下,也不算破了戒,便应承了。
那是一个极为偏僻的宅院。
长歌尾随着李桢而入,两人一踏入进去,便听到大厅内有声音响起。
“饿,我饿……”一位三十左右,疯疯巅巅的妇人坐在饭桌前,头发凌乱不堪,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嘴角还流着一条白色的哈喇子,笑嘻嘻玩着手中的筷子与碗,双脚乱踢道:“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长歌皱了皱眉,因隐身的缘故并没有人看到。
一袭青衫的男人见着李桢孤身前来,微行了一礼,道:“太子,这便是当日消失的沈氏了。”
李桢望着那疯癫的妇人,眼神骤地一冷。
凡间之事,长歌素来不喜插手,知李桢有要事要问,也没有久留,只是淡淡道了一句:“我走了!”拂袖,已化为一缕轻烟而去。
转眼,夜已悄然入幕。
当长歌再次出现在那座宅院之时,却并未发现李桢身影,夜幕之下,有一团黑色的烟雾从不远处徐徐升起,她蹙眉,寻着烟雾而去。
此刻,一袭锦衣华服的少年,正面无表情站在一个破旧的柴房面前,眼神冰凉,而柴房此刻正燃起熊熊大火,里处有妇人疯狂地哭喊。
“火……好怕……火……”
“我错了……救我……”
长歌霎时一惊,“你这是在做什么?”
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李桢未曾料到长歌突然出现,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刚欲解释,却见长歌已冲入火海。
烟雾熏天,长歌现出身形,在柴房内转目一望,终是见到那妇人蹲在墙角吓得瑟瑟发抖。
“救我……救我……”那妇人虚弱地哀求着。
“别怕!”长歌语气温和,抬步上前,伸手扶起那妇人,将那妇人救出。
柴房外,长歌将那妇人放至一个安全之地,李桢立马迎了上来,担忧道:“长歌,你没事吧?”
“这点火自然奈何不了我。”长歌转目望他,眼中满是暗藏不住的失望与冰冷:“我以为经过这段时间,你脾气会有所收敛,却没想到你居然还是如此暴戾冷血,为达目的这般不择手段,我对你太失望了!”
少年天子被她眼底留露出的神色,给彻底刺激到了,本欲解释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当即冷笑道:“我这么做,无非也就是想逼她将真相道出来罢了,我何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