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虎三番二次阴魂不散,她屡次放它,它既然还敢登上门来,简直是天法无天了!
看来,这白虎背后的主人也是发现她了。
长歌皱了皱眉,若是以往,她定然不将他们放在眼底,但她如今法力尽失,跟个普通人无异,交起手来,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未免被瞧出异样,她清冷开口:“出来吧!”
回答她的却是一片肃静。
那白虎露出凶猛目光,仰天嘶吼了一声,似被长歌躲过极度不甘,调转身形,张开血盆大口,又猛地朝长歌扑了过去。
“岂有此理!”
长歌心膛剧烈一震,身形险险一闪,还未站稳,那白虎又飞扑而来,长歌心知硬拼绝不是上上之策,脑海中突然想起李桢那把‘纯钧’宝剑,想必此刻正挂在他寝殿之内,趁白虎离她有一段距离,她一个闪身,飞奔往李桢寝殿而去。
李桢寝殿就在她隔壁,进入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当她抬手刚触及到那把‘纯钧’之时,风驰电掣间,身后白虎已如疾风跟来,长歌想要避开已来不及,正当那白虎的利爪快要落入她身上,手中玉镯突地发出一阵耀眼光芒。
这趁这个时刻,长歌眼疾手快拿起‘纯钧’往白虎所在猛地一挥,“噗”地一声,滚烫的鲜血如数喷洒在她的脸上,身上。
白虎痛得大吼一声,跳窗而出。
在这短短一瞬,长歌仿佛失了所有力气,抓着‘纯钧’的手渐渐垂下。
当李桢进来之时,便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长歌一身是血孤傲地站在风中,墨发随风摇曳,绝美的五官染满了殷红的鲜血,低垂着眸看不清任何情绪,手里拿着‘纯钧’剑,渗人的紧。
“长歌……发生什么事了?”李桢瞳底闪过一抹惊慌,见她浑身是血,以为她受了什么重伤,急忙上前想去看看她伤势。
触及到他担忧的眼神,长歌面上终于有了丝丝反应,心竟有些柔软,平静道:“这不是我的血!”
“不是?”李桢动作一滞,却是放下心来。
长歌点了点头,将剑递还给他,道:“这是玉玑子座下那只白虎的,想必它没那么两三个月,是走不了路了!”
“那你刚刚低垂着头……”
长歌望了望自己这身衣裳,皱了皱眉:“我只是可惜了这一身上好的衣服!”
李桢的脸变黑了:“难道你认为,我连一件衣服也满足不了你?”
长歌抬眸望了眼他。
这满足二字,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见那一脸渗人的血迹斑斑的脸,李桢忍不住倒吸口气,将长歌往门外一推,嫌弃道:“快去洗把脸!”
长歌自幼长相讨人喜欢,又加上天姿聪慧,爱慕她之人数不甚数,没想到,有遭一日,她居然……居然被一个十五六岁的黄毛小子给嫌弃了?
长歌心中默念:他还只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
当长歌重新洗漱一番之时,已过了半柱香。
李桢此刻,正端坐在书房内看那本资治通鉴。
难得他这般自觉,长歌淡淡一笑,又转回身,往回走去。
“长歌……”李桢突地开口唤住了她。
长歌反身:“何事?”
李桢放下手中书籍: “今日,我们出宫吧!”
“出宫?”长歌眉眼一动,之前她便想带李桢出宫一趟,却又碍于他特殊身份,怕给他带来祸事,所以一直未提,为这事她还颇有些苦恼。
今日,他主动提出,便道:“你便不怕皇后那边借此来问罪于你吗?”
“问罪?”李桢唇角勾起一抹讥讽:“若是这般规规矩矩,倒是令她生疑呢!”
长歌想了想,也没再多说什么。
出了皇宫,街道上热闹繁华,沿街叫卖的小贩走卒大声地吆喝着,过往的商客行人绵源不绝。
长歌与李桢甩开身后皇后派来的几条尾巴,两人直径走到一家茶楼才停下脚步。
李桢望着面前茶楼,疑惑道:“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长歌淡淡一笑:“自然是去喝茶!”
“喝茶?”
“对,喝茶!”长歌跨步走进。
李桢皱了皱眉,望着这人来人往的茶楼,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他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乌烟瘴气之地,见长歌已走了进去,轻叹了口气,抬步跟了进去。
此刻,茶楼座无虚席,满堂拍掌叫好,生意简直好到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