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触及到他受伤的眼神,顿了一顿,不想撒谎:“在外人眼中事实就是如此!”
李桢不想再跟长歌解释,只觉得多说无意。
深宫中的事一向不准外传,为的,就是怕有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加以利用,大肆渲染。
如今,一个小小的说书人,有胆妄议天下朝政,按律当斩,他只是小小教训一番,她便在众人面前,如此指责于他,她可知道,任由事情继续下去,会为他带来多大影响?
心中气结,袖口一拂,人已大步离去。
长歌久居天界,自是不懂凡间这些门门道道,见李桢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只觉他品性败坏,亦是气极,两人踏出茶楼,不欢而散,左右背道而驰。
李桢怒气冲冲走在大街上,见四周之人各个喜笑颜开,只觉无比刺眼。
他一路乱走乱逛,脑中在此刻浮现的,却是长歌那嫣然的笑脸,想到法力尽失的她,被他丢在街道上,心底一阵慌乱,正欲往回追去,突地,一只别致的玉簪撞入眼底,他猛地顿住脚步,上前将它买下,转身便往长歌的方向追寻而去。
此时,长歌怒气未消,漫无边际地走在街道上,她便不信了,没了他李桢,她还活不下去了。
喧杂的街道上,突地,一声暴喝及拳打脚踢的声音在平地炸起:“贱|人,我叫你打她,我叫你打她!”
长歌抬眸,便见不远处,一位锦衣玉服的中年男人,正在拳打脚踢着一个女人。
对于打女人的男人,长歌最是不屑。
“住手!”长歌猛地提步上前,抓住那男人的手腕,清冷道:“堂堂一个男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算什么?”
“老子教训自己的女人,关你什么事?”那中年男人不知何人这么多管闲事,骂咧咧转头一望,便见一位绝美滴仙般的清冷女子冷冷望他,他眼底划过一丝惊艳,猥琐道:“原本是个小美人啊……”
另一只手竟然想去摸长歌的脸。
长歌岂是那么容易被人调戏的?
她虽没了法力,但对付一个地痞无赖已是绰绰有余。当即一个擒拿手,那中年男人痛得哎哟连连惨叫:“你敢如此待我,我告诉你,我姑父乃一品大臣,他绝对……”
长歌手再一用力。
那男子惨叫一声,哭着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姑奶奶,你快放了我,我,我手要断了……”
长歌冷冷望了他一眼:“不是向我道歉,而是向她!”
“道什么歉啊,谁要你多管闲事的!”
那个被打的女人脸色一变,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力去掰长歌抓住那中年男子的手腕,还边骂道:“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来插手干什么?你再不松开,我便要报官了!”
好心当作驴肝肺,任由脾气甚好的长歌也怒了。
“不识好歹!”长歌大手一甩,那中年男人便已被她甩开。
那男人很是得意地望了一眼长歌。
长歌蹙眉,漠然转身,正欲抬步离去,便被那男人拦住:“怎么,你打了人就想走了?”
“不然呢?”长歌望着他:“或者,你想再被打一次?”
男人害怕的退了两步,手往后一挥,便上来了几个壮汉:“识相的,赔我一千两银子,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哦,见官?正好,我也要去官府一踏,便顺道捎上我吧!”冷漠寡淡的声音响起,一袭华服的锦衣少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中年男子不知打哪又冒出一个不怕死的,循声一望,吓得浑身一抖。
李桢,居然是太子李桢!
他虽未曾面对面见到过,但也曾远远看到过……这张俊美无俦的脸,那半张银白面具,普天之下,除了他还能是谁?当即连连磕头,赔了不是,落荒而逃。
欺软怕硬!
长歌突然就想到了这几个词。
她凝了凝眸,自是未曾忘记茶楼那一刻,也未望上一望李桢,直径往前走去。
“你不想知道,我刚才为何那般做吗?”身后李桢的声音响起。
长歌顿住脚步。
李桢却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不容她拒绝的往茶楼那个方向走去。
刚邻近门口,正巧看见那个说书的人从茶楼内走了出来,两人跟了上去,拐角无人之外,那人停下脚步,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显然在些恭候多时,递了一锭银子给他,他连连点头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