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便有一个宫婢,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
长歌眼眸转冷,看来皇后她们,早有准备将她置于死地了。
郑幼荷冷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指了指门口那两名禁军,吩咐道:“你们过去,将它给我灌下去!”
那两名禁军闻言,伸手接过药碗,刚逼近长歌,长歌却冷声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长歌已一把夺过那药碗,喝了下去。
在场的人,无一不惊得目瞪口呆。
特别是皇后,那一张精致的脸阴沉的可怕。
她原以为一个小小的宫女,定然未曾见过世面,被幼荷拿着毒药一吓,人便慌了,便会立刻哭着向她们跪地求饶,而她也就做个顺水人情救下她。
如此,她定会心怀感激,那么自然也就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却不想居然还有人敢如此面不改色的赴死?
虽死一个小小宫婢并没有什么,但如今凤长歌正得李桢喜爱,她命丧于她手,定会惹他不快。
或许会拉着在场除她以外所有的人陪葬也不一定。
她这个儿子,她可是最清楚不过的呢……
说起来,还是她一手调教的呢!
“死了!”郑幼荷难已置信,望着倒地闭目不醒的凤长歌,蹲下身体,往她鼻息一探,察觉并无呼吸,心猛地一跳,煞白了脸,被吓得踉跄倒地。
皇后看着她那没出息的模样皱了皱眉,她不明白,郑家世代为官,女子各个皆是聪明伶俐,足智多谋,怎么到她们这里,偏偏会生出这么一个胸无大志的女人,连一个死人也怕成这样,简直是丢人现眼。
“姑母,她死了怎么办啊?太子哥哥若知道了,那我们……”郑幼荷慌张的望向皇后,话还未完,便被皇后厉声截断:“住口!”
皇后冷冷道:“谁说,凤长歌是我们杀的?”
“可是,她明明就……”被我们杀的啊,那句话还未出口,郑幼荷被皇后狠厉眼神一瞪,竟说不出话来了!
皇后恨铁不成钢轻瞥了她一眼,心想:今后若是想指望她,倒真是没戏了!
“将凤长歌的尸体给埋了!到时候,李桢若查起来,找不到人,那么自然也就死无对证,定然也就想不到我们身上。”
皇后云淡风轻一句,目光一一扫过在场所有的人:“记住,今后若是让本宫知道,有谁敢泄露半个字,那么提头来见!”长长的袖袍狠狠往后一拂,大步离去。
郑幼荷毕竟年轻,见一具死人在自己的身旁,早已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她虽骄横,却也从未害死过人,眼见皇后走远,连忙跟了出去。
剩下的人也顷刻退了出去,只余下那两名禁军将长歌的尸体,装入到一个麻袋里,偷偷摸摸的往山上走去。
此刻,所有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练场皇子比赛那里,自然也就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长歌眼见着自己的身影变成透明,慢慢地脱离了本体,而那具发凉的身体被装入麻袋,一时沉默了。
想不到,她堂堂天界凤凰仙子没死在凤凰仙山,却被毒死在凡人手中,真是荒谬!
脱了本体半天,也未曾有鬼差过来领她去地府,长歌一想,定是那阎王爷,因上次她私自救李桢改了命蔳一事耿耿于怀,所以,便打定主意让她成孤魂野鬼,自生自灭。
哼……
他不想见她,她偏偏要去会会他。
若不是他向天帝告状,她一界神仙也不会死在凡人那毒药之上。
打定了主意,长歌念诀往地下动了一动,却发现自己仍在地上,她再使劲动了一动,自己还留在原地。
龙澈憋着笑,涨红了脸,显然忍得极为辛苦!
“怎么回事?”长歌反身质问他。
龙澈眨了眨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诡异地望着她:“凤凰仙子,莫非你做凡人做……”将那欲脱而出口的傻字微微一改:“做糊涂了,你现在已经恢复仙力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长歌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龙澈心中有些不妙:“上次,你尚自救了李桢,虽为他顶了牢狱之灾,可是却因此害了狱卒内几条无辜性命,所以才会遭逢今日一灾,而天帝为了给你提一次醒,所以……”
“所以说,那三个月根本就是假的?”长歌竟然慢慢地笑了,眼底骤地一冷。
龙澈本还想在说些什么,见长歌唇边流露出来的笑意,生生地给顿住了。
他指了指已消失不见的那两名禁军的背影,道:“凤凰仙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