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底骤地一沉,这个蠢女人,难道不知有些东西越解释越糟糕,越给人一种欲盖弥彰之感吗?
刚刚居然还想向她求助,这不是摆明了告诉皇上,她也是知情的吗!
皇后显然气得不轻,而此刻李贵妃心情却艳阳正好!
她朝皇帝再次微微行了一礼,道,“皇上,既然是误会,那太子的禁闭是否可以……”
“谁要你多管闲事的!”门口,李桢突然怒喝出声,显然不领她情,“别以为这样我便会承你的情!本太子告诉你,想也别想,不就是一个宗人府吗?本太子还怕它不成?”他
朝身侧禁军一脚踹去,“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领路?”
“这……”那两名禁军有些犹豫地望向皇帝。
皇帝又岂会看不到李贵妃有意帮他?见李桢态度如此恶劣,对他颇有些失望,挥手,便让他们将他给带了下去。
长歌身形一动,一路尾随。
宗人府分为皇宫内外两个,宫外是关押犯了滔天罪行穷凶极恶之人,而宫内是囚禁犯了错的皇孙贵族。
两者性质不同,所以住的差别自是不同。
但与普通牢房比起来,也只是比它稍微干净整洁一点。
两名禁军将李桢带到一间房,便缓缓退了下去,长歌隐着身形与他们迎面而过,擦肩而过的瞬间,便听见他们其中一名道,“这太子也真是倒霉,听说啊,今儿是他生辰呢,没想到,居然还被关入到了宗人府!”
“可不是嘛!”另一名点了点头,“这主要也还是怨他自己,李贵妃已经开口,皇上明摆着找台阶下,准备放了他,他倒好,还偏把台阶给提高,让皇上下不来台面,我看啊,他该!”
长歌顿时脚步,反身,那两名禁军已渐行渐远。
今日……是他生辰?
长歌眉目一动,转回身,透过窗纸,依稀能见那屋内微落摇曳的烛光,将一抹欣长的身影拉的老长,孤单行影的,看起来份外孤寂与落寞。
从小便失去了母亲,想必从那以后,一个人便再也没好好过一个生辰了吧?
长歌突然调转了身形,大步往东宫厨房而去。
说起来,长歌从未下过厨,有时偶尔心血来潮想吃些什么,皆有人递给她,实在不行,念个诀也能办到。所以,她当出了厨房,端出那花了两个时辰做出的,一团黑乎乎粘稠状地,连她自己也辨不出是何神圣之物时,长歌也楞了几秒……
但她仍就向李桢端了过去。
她很有自信,李桢必然会喜欢她所做的食物!
不为什么……
毕竟,这是花了她整整两个时辰最为满意的作品。
所以,半夜三更长歌端着一碗黑乎乎辩不出原貌的东西,出现在李桢面前时,李桢明显就怔住了,然后迟疑了几秒,“你……你这是做给我的?”
长歌望了一眼手中碗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很是诚恳地点了点头。
李桢再次不死心的问一句,“真的是做给我的?”
长歌觉得他今日有些啰嗦,但念于他生日,仍是点了点头……
李桢深深吸了口气,见长歌将碗端放在他面前,他也不伸手接过,只是轻喃地有些恍惚的出声,“长歌……我近日是做错了什么吗?”
长歌一楞,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李桢抬眸望着她,很是认真的道,“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一声,我定然会改……就算是罚我抄写三字经也可……你大可不必……”
“你究竟要说什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长歌索性将他话截断,叫他直奔主题!
“我……”李桢刚开口打算拒绝吃这碗黑的暗无天日的东西。
长歌收回碗,将它往桌面一掷,砰地一声,李桢视线落在那碗上,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话锋一转,竟然说出了,“闻着挺香的!”
长歌满意颔首。刚才见李桢有些惶恐的模样长歌便已猜出大概,所以,她才会在李桢说话之时故意将碗往桌面一放,借此警告他,没想到,这李桢还挺有眼力劲的!她也就宽宏大度地不与他计较。
“香的话,你便尝尝看,待会凉了便不好吃了!”长歌将碗推到李桢面前。
李桢微笑,手有些颤抖地拿起筷子,突地,屋外,有人高喊,“着火了,着火了……”
李桢神色一凝,迅速放下手中筷子,与长歌两人起身,大步走至门口,拉开门,便见一名禁军步履匆匆走了进来,“太子殿下,宗人府着火了,您有没有受伤?”
李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