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皱眉。“我也不太喜欢吃甜物……”
李桢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也不勉强,放下手中的端盘。
长歌静静望着他,视线突地落在他那半张璀璨发亮的银白面具上,下意识的开口,“要不,我将你脸上的伤疤去掉吧……”
李桢一顿,用手摸了摸那半张脸,轻抿了唇,“长歌是觉得我难看了吗?”
长歌如实答道,“自是没有!”
“既然没有,那便算了……”李桢眯眼一笑,“这疤陪伴了我十几个年头,我早已经习惯了呢……”
长歌听了这句话,不知为何,心莫名有些酸有些涩。
日子又恢复如昔,李桢依旧整日埋头在书房,而长歌也伴随其侧,除却偶尔会出现几个不素之客,日子也算过得惬意,转眼已到了十一月。
近几日天气越来越有些冷了,长歌身为仙,这点冷自是拿她不能怎么样,可是相对于李桢来说,却是极为痛苦的……
因为他怕冷,是长歌见到的,所有凡人之中最怕冷的一个人,才刚入初冬,他便已提前在书房内备了四个火炉,那火还不间断地烧着。
当慕秋浑身是血地倒在长歌面前之时,长歌着实是诧异了一把。
慕秋贵为魃,她的法力长歌自是知晓,在这凡间几乎少有对手,在天界也算是个中翘楚,究竟是何人能将她伤成了这样?
长歌心底虽然讶异,却还是将她带了回去,动用仙气为她疗伤。
慕秋醒后,已是三天之后的事情。
“是何人将你伤成这样?”见她醒来,长歌开口询问。
慕秋稍微舒展了一下筋骨,回答地颇有些淡然,简单道出了两个字,“阎王!”
“阎王?”长歌蹙了蹙眉,“你去地府做什么?”
“借生死薄一看。”慕秋很好地将那个偷字改成了借字。
长歌眉眼一动,“拿到手了吗?”
“嗯!”慕秋将那本厚厚的生死薄递给长歌,长歌伸手一接,不禁想到前段时间阎王还在天帝那里告她一状,令她被贬为凡人,如今,这掌管天下大事的生死薄,就在她手中,想必此时,阎王早就已经急的焦头烂额了吧?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你好好地,拿它做什么?”长歌疑惑出声。
慕秋道,“前些日子,我脑海中时不时会响起一道声音,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一直在唤我‘离恨’,我就在想,也许我的名字就叫‘离恨’,所以,我便下了地府,想去阎王那里借一借生死薄,没想到,那个老头儿不给我……所以,我只能硬抢了……”
长歌闻言不由一笑,她随意翻了翻那生死薄,道,“那找到你想要的了吗?”
暮秋摇了摇头,“这世上光叫‘离恨’的,就不下百万之人!”
长歌宛尔,手中动作突地一顿,‘李桢,安灏之,元年八月十五日申时出生,出生之日已为太子,于光合年中秋丧母,年仅三岁,后得永贤皇后抚养成人,及笄之年入住东宫,己卯年遭逢变故……”
长歌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再看到最后一句己卯年逢生变故之时,突然就没有了!
她又相继翻阅了其他人的生死薄,皆都有……却唯独李桢的消失不见了……
己卯年,那不就是明年……
遭逢变故……究竟是何变故?
长歌皱了皱眉,正在思虑间,突听脚步声响,她眉眼一动,转首,便见李桢大步走了过来。
暮秋脸色微变,素手一拂,人已消失不见。
“刚才,是有人在吗?”李桢在长歌寝殿顿住脚步,抬眼望去,里面空无一人,垂眸,见长歌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薄,眉轻轻一挑,“嗯?这是什么东西,给我的吗?”伸手欲刚过来瞧上一瞧,那本书却在同时在长歌手中凭空消失了。
“这是一个朋友的!”长歌不缓不慢道了一句。
“朋友?”李桢一怔,似想到什么,凤眸微沉,道,“就是上次我见到的那个人?”
“嗯?”长歌扬眉。
李桢提醒,“就是上次我们在椒房殿出来,在御花园内我碰到的那个人?”
长歌想了一想,霍然想起那日他遇到龙澈的场景,当即摇了摇头。
“不是?”李桢心便沉了,一手抓住长歌手腕,“那是谁?”
长歌对他的不依不挠有些烦,视线落在他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上,皱了皱眉,“你来找我便是为了这件事?”
李桢一顿,这才缓缓说道,“有探子来报,皇后近日在宫外召集了大批术土,此刻正往京都来的路上,显然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