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个龙蛟也好不到哪去,直到现在还卧床不起。
李桢见长歌未曾出声,抬眸望向长歌。见此,长歌本能地答了一句:“不疼。”
李桢有些疑惑,见长歌面色真的淡泊,张了张嘴,却也未在多言。起身,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拿出一瓶金创药,重新走回长歌身边,往长歌受伤之处轻轻一擦。
长歌只觉一股清凉舒适感自手心缓缓传出,低头,不稍片刻,果见那血淋淋的伤口又消失不见了。
长歌望着那消失不见的伤口,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声:“师傅是谁?”
李桢握药的手一顿。
“今日,你在睡梦中问我师傅是谁,为何会如此一问?”长歌抬眸望他,神情淡然,眉眼平静,似乎仅仅只是那么随意的无意的一问。
李桢未曾抬眼,隐隐意识到什么,大手依旧为她手上其它伤的地方擦拭着药,似被她的话愉悦到了,低低笑了:“你也说是梦话,既为梦话,又怎能当真的呢?”
长歌见他面色丝毫未见撒谎的样子,也就没再多言。
……
经过半个月的奔波,终是到了溧阳。
溧阳城内的李知府,一早便听闻太子李桢今日将要到达溧阳,老早便在城外迎候。
等了整整一天,终是到傍晚时分,等到李桢一行人的到来。
踏进溧阳,泛着金光的夕阳倾洒在绿瓦红墙上。街道上,商铺旗帜飘扬,楼阁雅间掩映之间有琴音袅袅;绿林成荫,有缕缕幽香环绕。
那临街小贩地吆喝声、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肆意嬉闹玩耍的小孩、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溧阳城内百姓其乐融融的场面。
不可否认,这溧阳果然是富饶奢华之地。
长歌欣赏这沿途美景,奈何总有一些不识趣之人,破坏这眼前宁静场面。
只听见耳畔李知府一路唧唧喳喳,对李桢殷勤个不停,一向淡漠的长歌觉得此人甚是瓜噪,不甚烦人。她顿住脚步,用隔空之术跟李桢传了个话,当李桢回首,长歌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殿下,怎么了?”
李知府不明就里的随着李桢视线一看,未曾看到长歌,却是看到了一位正在摊位前买丝帕的清秀女子。眼睛骨溜一转,心中微微一动。殷勤道:“太子殿下,微臣特地为您准备了晚宴接风洗尘,请……”
李桢回首,瞬即大步而去。
……
这溧阳有些熟悉,长歌恍惚中似乎感觉自己来过。
她走上断桥,柳荫流水之处,一袭白衣出尘的男人正坐在柳荫之下,带着一个宽大的斗篷,微微抚琴,指尖拨动,弹出的琴,却是没有声音。
无声琴?
“师傅,这琴怎么会没有声音?”一道稚嫩的声音从脑海中恍惚响起。
男人淡雅如风的声音轻轻吹来:“因为这琴,唤名相思。他是上古神惜雾收集了上千滴相思泪练成,若懂相思自会听出其琴音。”
那小女孩继续追问:“相思?什么是相思?”
男人轻轻笑出了声,那声音带着淡淡的思愁,仿如天外来的声音:“长歌,你还太小,并不懂。”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小,长歌正待细听,头猛地传出一道锥心的痛。她摇了摇头,微微晃了晃神,再次抬眼,那袭白衣出尘的男人已然消失不见。
“又是幻觉!”长歌蹙了眉。沉静了片刻,她抬眸望了望天空渐沉的夜色,又犹自转身,往回走去。
……
运用追踪术,长歌隐下身形,回到了李桢暂时所住的别院。
当长歌走到这里之时,不免讶异,这别院清谧静雅,天地灵气极为充沛,极为罕见,想不到这溧阳也有这样一处。
未曾犹豫,他往李桢所在房间而去,此刻,房间内,李桢正安静地坐在窗旁翻看着手中堆的近人高的账薄。
似乎极为专注,他并未曾感应到长歌的到来,依旧目不转睛的翻阅着手中账薄,眸也未抬。
难道见李桢如此安静,长歌不想打扰,打算就着他的床暂时歇上片刻,哪想着门外叩叩叩的几声敲门声响起,一名仆从低声道:“殿下,小的奉李大人的命令,为您送来的龙井茶。”
一说到茶,长歌便觉得有些口渴了。
而李桢晚上从来不喜欢喝茶,定是想也未想便拒绝。所以,长歌赶在李桢之前开口说话。
“我渴了!”
李桢面上终于有了丝丝,却仍是眸也未抬,淡声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