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地一口鲜血吐出。
“还有五鞭!”长歌声音几乎虚弱无声。意识浑浑噩噩之中,她仿佛看到了一袭白衣的男人从远处腾飞而来,那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她努力想要睁大眼睛看清之时,终是无力的合上眼了。
……
那满墙落日缤纷之下,灿烂夺目的桃花纵横交错着,桃花之下,一袭白衣淡薄如水的男人正站在下方,温和地望着只到他双膝的粉琢女孩,轻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宛如山谷之中静静流淌的溪水,那么纯粹动听。
小女孩恍了恍神,以她天资,她本不想拜师,却屡遭父亲逼迫不得不前来打发一二,那本欲拒绝的话还未出口,便已下意识的答道:“凤长歌!”
“长歌,凤长歌,倒是一个极为好听的名字。“那男子微微一笑,白衣墨发随风飞曳,那飘落的点点朱红桃花散落在他的发间,衣间,合着他的眼,一荡一荡地,竟耀目的如此令人移不开眼。
“过来……”男子轻轻招手。
小女孩似着了魔,鬼使神差地抬步走近。
“喵!”突然不知从哪跳出了一只猫。
小长歌身体猛地一僵,意识终于回笼,似见到什么可怕之事,一双清澈的眼直直瞪向一处。
“怎么了?”看那突然顿住的双脚,男人面色温和的问道。
“我……”小长歌指了指地下的那只猫,很是认真的:“我不喜欢它……”
“喵……”那猫似乎听懂了她所说的话,不满的叫唤了一声。不知为何,她仿佛听到那猫的语气中有丝丝不屑。
她还未待细究,那猫似在报复她如此没有眼光,猛地一跳,便跳入到她的身上。
“啊……”小长歌宛如惊弓之鸟,从原地猛地弹跳而起,将它挥开,一个箭步直直躲到那白衣男子身后,杏目瞪着那只猫:“在敢过来,我便把你给烤了!”
许是她的声音太过冷,太过凉,那猫果然哆嗦了下身子,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望了她一眼,转了身来,朝她摇了几下尾巴,几个跳跃,便已跳到树梢上,闭目打盹了起来。
鄙视……这是赤裸裸的鄙视。
小长歌气得牙都在打哆嗦,却终是松了口气,待恢复情绪,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躲在他人的背后,眉头一皱,下意识的退后了少许,抬首,望着那如天仙般的俊脸,脸颊莫名一红,说话有些结结巴巴了起来: “你……你叫什么?”
“东华!”那男子温和一笑,似万千的梨花绽放:“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师傅!”
耳畔上一句话依稀响起:师傅,你可知,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只因为,遇到的那人从未不是你。
师傅……师傅……
床榻上,长歌睁开眼,猛地翻身而起,待细想,刚才脑海中浮现的身影又消失不见。
白色的幔帘入眼,空气中似乎嗅到了淡淡的薄荷香。
长歌微微一楞,这味道极为熟悉。她撩起幔帘,发现手腕徒然无力,提不起一点力气,她又用了一下,仍是提不起半分力气。
“挨下这八十五鞭丧魂鞭,能活下已是不容易,这法力又岂是一时半会能够恢复得了的?”屋内一道戏侃的声音响起。
长歌抬眼望去,便见一袭青衫年约二十多岁风度翩翩的男人走了进来。
“是你?”长歌微微一楞。
姑姑曾与天家次子蕴和定有一亲。
奈何,姑姑最终喜欢上的是那个凡人,甚至还因此剔除了仙籍,也正因如此,一向不理世事的她才会破天荒的去参加那场天宴。才发生了最近这一系列的事情。
而那蕴和自她姑姑剔除仙籍之后,从此不问世事,孤身一人搬到了这个无人居住的荒山上,众人皆以为他是伤心过度,只有长歌知道,实则不然。
蕴和,听名字便是给人感觉温文儒雅,温润如玉般的谦谦君子模样,但可惜,并不是。
蕴和人虽名为蕴和,但他行事极为放荡,他是厌倦了天界那些条条框框,见她的姑姑解除婚事,便寻了这个理由下凡,过着无拘无束的日子。
而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蕴和。
“可不就是我吗?若不是你运气好遇到我,此刻怕是灰飞烟灭,哪还有力气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蕴和抬步走近,撩起幔帘,身体凑近在长歌面前:“不过,那小子到底是谁,居然能让你替他挨下那丧魂鞭不算,还将聚魂铃交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