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望向郑皇后,柔柔道:“姐姐现在心里一定很痛很恨吧? ”
这无疑在皇帝的心里浇了一把烈火。
他目光猛地一沉,一脚踢开抓着她双脚的皇后,寒声道:“来人……将这贱人给朕打入冷宫……”
皇后面色巨变。
“且慢……”一道沉稳的声音徐徐响起。
李桢凤眸微敛,循声望过去,便见门口一袭青衫的男子走了进来,朝皇帝行礼一拜。
皇帝面上冷意缓和少许,款声道:“国师,你来了……”
玉轩子点了点头,他目光望了一眼被踢在地,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皇后,收回视线,朝皇帝恭敬道:“皇上,此事微臣在来的路上已经听下人说了,微臣觉得此事有蹊跷。”
“有蹊跷?”皇帝疑惑地望了眼他,目光再随之落在被人搀扶起的皇后身上,冷声道:“有什么话国师但说无防!”
“皇上,您只要看过一样东西,便能够知晓事情真相了……”玉轩子转身朝身旁的婢女吩咐道:“拿一杯清水过来!”
那名婢女颔首,转身退了下去,须臾,便有一名宫婢端着一杯清水走了进来,然后将水递到他面前。
玉轩子伸手接过,将那水放入鼻尖轻轻嗅了嗅,在确定这水无恙之后,放了一点东西下去,才抬步走到床榻面前顿住脚步。
皇帝忍不住道:“你要做什么?”
玉轩子回首望了他一眼,恭敬道:“微臣需要滴血验亲。”
玉轩子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然后拿起李翰的手指轻轻一割,一滴血掉入清水之中,稍瞬,他走至皇后的跟前,恭敬道:“微臣想借娘娘的血一用。”
皇后点了点头,毫不犹豫伸出手,玉轩子再用那匕首一割,嘀嗒地一声,皇后指尖涌出的血准确无误的掉入那玉碗之中,与李翰的血完全吻合。
玉轩子将那玉碗放入桌面,道:“请皇上稍等片刻!”
皇上视线落在那碗中相融合的血上,未曾说话,却似默认。
殿内又一片静谧。
只是短短的一瞬,那原本在水中的两滴相血,竟然慢慢的分开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因好奇而来的皇后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皇帝也不由皱了皱眉。在场所有的人面上都是惊愕,独一人,那抹黑衣雍容的少年面上平淡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若与皇帝的骨血不相溶,或许有理由可能说的通,但,与自己亲生母亲的血不相溶,那实在也是太怪异了吧?
"皇上,医书上有记载,白矾有分解之效,若将它置于水中,非亲生血缘也能相溶;若以清油置于水中,即使是亲生,也不能相溶。”
“是这样的吗?”皇帝转身冷冷朝身后一群太医问道。
那群太医颔首答道:“正是。”
玉轩子走到皇后的跟前,拱手道:“皇上,竟然有人敢在众目葵葵之下在您与四皇子身上动手脚,又差点令皇后娘娘与四皇子蒙受不白之冤,此人简直罪大恶及,不如将此事交由微臣来办。”
李贵妃眼底冷意一闪,走上前,温和道:“不仅如此,还得派人抓到那刺客才行,他胆敢刺杀皇上,定然别有预谋。”
李贵妃笑靥如花的望了一眼皇后:“既然国师大人事务繁忙,那么此等小事便交由我来处理,相信过不久,定然能够水落石出。”
皇后呼吸一滞。
“啊……”旁边一声痛呼,皇帝转身,便见芸妃苍白着小脸,捂着肚子整个人半倚在桌面上,显然极为痛苦。
“怎么了爱妃?”皇帝慌忙上前扶住了她。
芸妃柔柔弱弱望了他一眼,摸了摸那微隆的小腹,哀怨道:“皇上,他踢了臣妾,臣妾现在好痛。”
皇帝望着芸妃的小腹,脸色缓和少许,柔声道:“朕立马送你回去歇息。”说完,立即将那芸妃打横抱起,急忙忙地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那抹明黄袍的男人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贵妃冷冷望了皇后一眼,冷哼一声,也抬步离去。
见皇帝与贵妃娘娘皆走,有国师在,四皇子的病情也随之控制住了,椒房殿内的众人与皇后嘘憾了一番,便纷纷起身告辞。
待人走尽,李桢这才温和道:“母后,儿臣告退……”
皇后此刻早已是精疲力尽,哪还顾得上他?脸上闪过一丝倦意,当下挥手,示意他退下,李桢这才转身离去。
在回东宫的路上,花园内一个僻静之处,腊梅树下,有一名耀红夺目面容精致的妇人此刻在站在那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