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那死了的那数千之人想必也与她无,。那么……究竟是何人?
长歌冷冷瞥了她一眼,漠然转身,声音冰冷犹如寒潭之水:“你走吧,我不会滥杀无辜之人。”
折言没有料到她居然会好心放她一马,顿时有几分愕然地抬起头。
“不过,你要记住,你多逗留一日,离魂飞魄散便近一天,如若有遭一日你杀了人,拘了魂,我定然不会饶了你!”言落,长歌没有多做逗留,衣袂一荡,人已大步离去。
见长歌已踏出院内,李桢抬步跟上,身后,折言的声音幽幽响起:“东华,那是她心底永远跨越不过的魔障,他们之间,跨越了生与死,远比你想象中经历得多,这世上,无论发生什么,也没人能在凤长歌的心中代替得了他,纵然她饮下了忘川之水。”
听到这个久到李桢已经淡忘的名字,他原本平静的脸色迅速染上几分黯沉的阴霾,就连那双素来淡漠的眼也变得深沉起来。
他深深蹙起眉,带着暴风雨前的平静,用素来寡淡的声音道:“竟是魔障,自然要忘,你既知情苦,又何必念念不忘?”
折言身体轻颤,李桢已大步走了出去。
院外,如镶金边的落日已渐渐落幕,泛在湖边杨柳之上浮出一层薄薄的金光。
柳絮飞曳,一袭淡烟金长衫的女子正站在岸边,神色幽邃地望着远方,似在思虑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李桢静静望着那半张安静的侧颜,深凝了眸,未曾出声。
感觉到身侧不远处有人的视线望来,长歌这才缓慢地收回视线,转了身。
李桢紧紧盯着她,一双深邃的眼完全是她看不清神色:“有我在,你可以不必强忍。”
长歌沉呤了一瞬,望着他:“这一倒可要睡上许久。”
李桢宛尔一笑:“我会在你床边守着你,不会让任何人打扰。”
长歌唇边轻轻荡出一抹极淡的笑:“那这几日交由你的功课呢?”
李桢抬步走近:“我会如数补上。你若质疑,大不了便你在耳旁念叨。”
长歌继续道:“那三百遍论语呢?”
李桢在她跟前停住脚步:“自是不会少。”
长歌有些欣慰,那强撑的身体终是抵挡不住,双目一瞌,身体虚弱一晃,蓦后坠地。
李桢伸手一揽,紧紧将她揽入怀中,下一瞬,打横抱起,转了身,望着此刻已经呆愣住的李居明,沉声道:“还不带路?”
李居明顿时反应过来,连忙道:“诶,好嘞,殿下您请!”瞬即,忙不迭地带路。
李居明这次带的不再是什么暗娼院子,而是一间开在闹市中的酒楼,后面别院自然也就成了李桢暂时落脚之处。
将长歌放入床榻,李桢为她盖好被子,从床榻旁边坐下,紧紧盯着那近在咫尺的清冷面庞,伸出手轻轻撩了撩她额头上散落的碎发。
“师傅,为什么……为什么……”睡梦中,长歌轻喃出声,似陷入了恶梦,面上已是一片冰凉的湿意。
李桢身体猛地一僵,脸上有那么一瞬间苍白无色。
东华,那是她心底永远跨越不过的魔障。
折言的话依稀在他耳畔回绕。
那一瞬,李桢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恍惚,折言的话如同一枚细针,点点刺入他心口,刺得他的心疼痛无比,疼到就连胸膛中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汇聚,最终汇聚成了难以言喻的酸楚与脆弱。
“他在你心中当真有这么重要吗?”李桢低垂着眼望着她,“重要到,纵然你喝了忘川之水,还会本能的记住他?”
李桢静静地低垂下头,有些无力地缓缓闭上眼,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才睁眼,站起身,走至窗旁,伸手推开窗户,清凉的风透窗而入,吹进一室清凉。
“如若有遭一日,你若知道我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你。”李桢缓缓转回了身,望向床榻上躺着那抹烟金长衫闭目熟睡的女子,平静道:“你还会待我如初?或是……亲手解决我?”
回答他的仍是一片寂静。
长歌未曾昏迷许久,次日清晨便已醒了过来。
此刻,李桢正坐在靠窗的位上,若有所思地望着手中那张细小的白纸,似乎被困恼了许久,连长歌走近,他也未曾发现。
不,或许是他已经发现了,却并未意识到抬步走近的是长歌,神色淡淡,眸也未抬,声音淡漠道:“把东西放到桌面就好。”
长歌古怪地望了眼他,这一日不见,他这胆子倒是大了,居然敢命令起她来了。
“那三百遍论语抄好了吗?”
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