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德跪地:“臣,请求陛下废黜太子。”
以郑氏为首那一派朝廷大臣齐齐跪地,齐呼:“臣等,恳请陛下废黜太子,另择明君!”
李煜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致,声色俱厉:“李全!”
太监总管李全被李煜突如其来一喊,魂吓丢大半,立即走出,低声道:“奴才在!”
李煜望向李桢,见其面色淡薄仍毫无悔改之意,眼底平添了一抹冷冽的肃杀之色:“传朕旨意,太子李桢,因数年以来,不知建树、娇纵蛮横、不孝不仁;今,特废除他太子之位,关入宗人府……”
李桢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讥讽。
“皇上英明……”郑氏为首的朝廷大臣叩拜山呼。
殿堂内,顷刻便有几名禁军抬步而入,向李桢的方向而去,在那几名禁军快要走到李桢面前将他带下去之时。
“且慢……”沉稳内敛的声音平地而起,董泰清大步走至殿中央,朝皇帝深深作了一辑:“皇上,滴血验亲单凭片面之词又怎能证明这一切是太子所为?臣倒认为,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才对!”
郑德眯了眯眼,余光轻轻瞥了一眼董泰清,低沉的嗓音骤然冷绝:“董大人,你在说些什么?”语中含有严重的警告之意。
“这个,董某倒要问问郑大人才对。”董泰清冷嗤一声,反身望向他,冷俊的脸划过少许寒意,“郑大人口口声声说滴血验亲一事乃是太子所为,那么请问,又有何实际性的证据?”
“那封书信便是证据。”,郑德目光逐渐冰冷,那眼神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我刚才已经将证物呈给皇上了,皇上圣明,相信他定能一眼辨出,那书信是否是太子本人亲手所写。”
“大人也是说书信,既是书信,自然是可以作假。”
董泰清转了身形,又朝李煜深深作了一辑,继而道:“皇上,单论笔迹的话根本不足以服众,世人皆知,只要有心人想要借文笔大做文章,这世间所有的字皆可以模范,就算是十恶不赦的犯人也讲究一个人赃俱获,郑大人身为我朝一品宰相,居然单凭这小小书信就诬赖太子,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究竟是为了国生,还是为了一已私利,请皇上明鉴。”
李煜深沉了眼,好一句为了国生,还是为了一已私利。
他双眼陡然转至李桢身上,见他神色平静,只是静静默立在一旁,面上并不曾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与破绽,眼底闪过几分复杂与探究。
从开始时候开始,他的这个儿子居然能够遇事处变不惊,镇定从容了?
现在这朝堂之中皆因他争斗不休,他反而置身世外,跟个看客一般。
郑德双眸微微眯起,对于董泰清的一番话简直怒到了极点,他语带双关讥讽道:“好一张巧言如簧的嘴。董大人,郑某以前倒不知,你居然这么能说会道。”
董泰清转首不卑不亢迎上他的目光,语声略带嘲意:“所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郑德不屑地冷嗤了一声,有些轻蔑地望着他:“竟然董大人说有理走遍天下,那敢问,太子明知在皇上身上下药投毒的,是宫婢香儿,为何还要当着众人的亲手杀了她,这不是毁尸灭迹又是什么?”
董泰清抿了抿嘴,看着郑德满脸不屑一顾的笑容,双眸倏地一寒,却是未曾出声。
郑德脸上的讥笑越发扩大:“怎么?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了?”他面前高堂之上的李煜,作辑道:“皇上……”
“董某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当场反驳,自然有证据可以证明你所说的皆是虚言。”董泰清将他未完的话截断。
董泰清轻轻望了一眼李桢示意,李桢向来温雅从容的面色朝他微颔首。
董泰清收回视线,询问道:“郑大人确定那宫婢香儿,是被太子亲手所杀的吗?”
郑德眼角余光不屑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睛似在说他简直多此一问,当即没好气地回道:“当然……”
董泰清嘴角勾起一抹冷弧,对他眼底的讥讽只当视而不见,朝李煜低声禀告道:“皇上,其实,宫婢香儿,她并没有死。”
“什么?”
董泰清这一句话出口,犹如一个重量炸弹,朝堂之内顿时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郑德脸上的笑容一滞。
董泰清继而沉声道:“来人,将婢女香儿给带上来!“
须臾,殿门外便传来一道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一名年约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妙龄女子被两名禁军给带了上来。
大殿内顷刻响起一片倒吸声。
郑德闻声望去,脸色微变,此人不是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