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明听了更为气愤,“他尚未登基为皇,便如此待我们,倘若他登基为皇,那么第一个要除的了,必然是我们李家,看来,他是要效仿先皇了,姑姑,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让他一点一点除了我们李家,更不能让我父亲白白枉死。”言语中带着无与伦比的愤恨,仿佛恨不能将她口中那人挫骨扬灰。
李贵妃岂会不知?她望向他,冰冷道:“有没有抓住宋家余党?”
一提到那宋家余党,李维明眉头蹙得更深了,“之前抓住了一个漏网之鱼,可是我还未来得及逼问,他便已经服毒自尽了。”
“服毒自尽?”李贵妃狭长的凤眸更为冷洌。
“是的!”李维明也想不到那人居然如此忠心耿耿,他深凝了眼,款声道:“自从郑氏倒台之后,皇上有意立太子为皇,相信便是这几日之事,姑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不宜操之过急!皇上那边只要我去吹吹枕头风,相信,李桢想登基为皇没那么容易。”
李贵妃眼底闪过一丝渗人的阴霾,她霍然起身,走至桌旁坐下,沉声道,“我既然能把他推上云端,自然也能将他拉入地狱!”
她顿了一顿,明媚妖艳的眼睛一转,似想起一事,询问道:“七皇子李翼最近是否快要回来了?”
“若我未曾记错,一个月后,他便会抵达皇城!”李维明想到那长年镇守在边界不受宠的王爷,默了一会,才道:“姑姑,莫非您是想……”
李贵妃眼波轻轻一动,点头道:“不错……”
李维明有些忧虑道:“可是当年她母亲的死与我们逃不了干系,我怕他……”
“怕什么!”李贵妃冷冷将他的话给截断,寒声道:“她母后本是一个本宫身旁洗脚女,若不是本宫大意,那个贱人又怎么会有机会得了圣宠怀了他?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低贱的婢女所生的孩子,无权无势、无依无靠、且不是她母亲的死与我们有不有关系,就算是有,他能耐我们何?”
“你不必杞人忧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经此一事,本宫绝对不会培养第二个李桢,好养虎为患,本宫只是想借他的手为我们铲除李桢,到时候,一枚没有用处的棋子随便找个地方便能解决了,根本无需担忧。”
李维明点头颔首:“那我现在下去安排好一切!”
“等等……”李贵妃唤住了他,双眼微微眯起,冷若冰霜道:“你将那名宋家余党的尸体挂在城墙之上暴晒三日,就说,此人杀害朝廷栋梁,太子深感痛心,因此下令,将他的尸体挂在城墙之上,借此警告那逃掉的漏网之鱼,最好乖乖的出来自首,否则,三日过后,便拿着那具尸体暴尸荒野,让野狗叼得尸骨无存!”
“娘娘……”身旁宫女妙儿走出,轻轻唤了她一声,有些顾虑道,“这般会不会与太子殿下彻底撕破脸?”
“自然不会!”李贵妃冷笑了一声,眼底骤然转寒,“我们又怎么会知道那名纵火烧了李府之人,便是宋家之人呢?”
李贵妃云淡风轻道:“况且,我是以他的名义,将那具尸体挂在城墙之上的,朝廷众臣定会以为他是个礼贤下士的好储君,说到底,本宫还帮了他博了一个好名声呢!”
妙儿整个人豁然开朗:“不过……那宋家之人想必也定会寒心,他只能哑巴吃黄莲,吞下这恶果!娘娘真是妙计!”
李贵妃阴冷笑道:“我可不比沈氏那个贱人,她一生高傲自负,以为世世皆在她掌握之中,最后,还不是被她亲手养得的狗给咬死了,本宫不会任由一丁点危险发生,趁那条狼獠牙还未锋利之时,斩草除根。”
似想到什么,她转头望着李维明,嘱咐道:“这几日你派人密切紧盯着城门口所发生的一切,有任何异动,先将人拿下再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
李维思颔首,点头道:“是,姑姑!”当即身形一直,转身,退了下去。
待人走远之后,李贵妃颇有些头痛的按了按额头,身体徒然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之上,她望着那被烧得剩了大半的衣裳,泪水又浮上了眼眶。
妙儿缓缓上前,拿起桌面上的茶盅轻轻为她斟了杯茶。递到她面前,轻唤道:“娘娘,您别伤心了,当心伤了身子,您喝口茶吧!”
李贵妃挥了挥手,精致的面容有些疲倦道:“不用,你放着吧!”
妙儿闻言,将那杯茶放在她面前,沉默了一瞬,又道:“娘娘,近期,奴婢听到了一个消息。”
李贵妃知她谨慎的性子,若是小事,必然不会与她说的,当即开口问道:“什么消息?”
妙儿犹豫了一瞬,低声提醒道:“冯莲回来了!”
“什么?”李贵妃猛地提高了声音,“砰”地一声,拍岸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