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桢深凝了眼:“所以,你到现在还是没有眉目?”
“暂时没有!”宋珏皱眉,他走至窗口,将那窗户给打开,顿时,一片清凉的气息迎风而进,空气中那刺鼻的苦涩之味顿时稀薄不少。
似想到什么,他反身望着李桢道:“听说,今日一早李氏便以你的名义,将宋家死的那死士挂在了城门口!”
李桢目光幽深,轻轻应了一声:“嗯。”
宋珏冷冷道:“看来,李氏是已经猜到了是宋家之人所为,请想做一个引君入翁之局,好借此机会拉你下马,你现在打算如何?”
李桢也走至那窗口,深吸了口清新之气,才道:“纵然是引君入翁也不得不去,我准备先将那具尸体给安排妥当。”
“不可!”宋珏开口否决,他深深地望着李桢,道:“你若去了,若是给她们抓住了把柄,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这件事交由我来处理。”
“不仅是这具尸体的问题!”李桢婉拒他的好意:“还有更为重要之事,我需得去弄清楚!”
宋珏疑虑:“是什么?”
“宋家消失的真相。”李桢缓慢的一字一句道,“今日赵罡请了病假!”
“病假?”宋珏面上微微震惊:“他一向身体硬朗,昨日还见到好好的,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就生病了呢?你怀疑他定然是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现在还不确定,得需要去看看才行!”李桢缓慢地收回视线,淡声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出宫了!”
宋珏没有再多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声道:“万事小心!”
李桢轻轻嗯了一声,视线又落在了床榻之上那晕厥过去的身影,微微一顿,又移开了视线,抬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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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长歌一路尾随着那名内侍。
那内侍显然轻功极好,扛着一个人都未曾被人察觉,他一路避开人的视线,直到走到李氏的宫殿内,才顿住了脚步,将装有冯姨的布袋直接丢在了殿中央。
殿上方,李氏显然恭候多时,她今日着了一袭金银丝鸾鸟朝凤裳,褪去了平日喜好的浓妆艳抹,化了淡淡的梅花妆,整个人虽少了妖媚之气却多了几分素雅。
见到居然是李氏绑架了冯姨,长歌讶异之余却也知是在情理之中,当即飞身坐落在了屋檐之上。
“娘娘,人已经给你带到了!”那名内侍低声禀告。
李氏目光轻轻扫过那布袋,冷声道:“将它打开!”
“是!”内侍颔首,瞬即打开了布袋,在晕厥的冯姨肩膀上一敲,冯姨幽幽转醒了过来。
冯莲晃了晃有些晕厥的头,视线朦胧之中,见到有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坐在上方,她定眼一望,精致妩媚的脸庞入眼,心膛剧烈一震,失声道:“是你……”
李贵妃冷冷一笑:“冯莲,本宫这些年可找得你好苦啊!”
冯莲强装着镇定,站起身,双脚一步一步的后退,刚反身欲走,却没有想到四五个粗壮大汉将门口给生生堵住。
李贵妃动作优雅地抬手,轻呷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讥讽道:“怎么?你还想逃?”
冯莲见躲不过,她索性也就不躲了,她反身望向她,用那年迈苍老的声音质问道:“你想怎样?”
“怎样?”李贵妃将那茶杯往旁边狠狠一掷,厉声道:“枉本宫曾经是那么的信任你,没想到,你居然二面三刀,当年若不是你在我做月子的时候,下了大量的藏红花,我也不至于导致今后不能生育!”
李贵妃将手中的茶杯紧紧一攥,隐隐有青筋暴跳:“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也不会因为哺乳期间吃了母乳,导致从小体弱多病,如今,你居然还敢有脸来质问我怎样?难道,你不应该是血债血偿吗?说,当年是谁指使你这般做的?”
长歌微微一怔,她原以为李贵妃抓冯莲过来,是为了今后能够威胁李桢,想不到竟然还有此番深意。
不过……
长歌视线轻轻落在那慈祥的老妇身上,若不是亲耳听到,她真不想到,她居然能喂一个在哺乳期间的女人服食大量的藏红花,致使一个女人从今往后不能再怀身孕,这般手段的确残忍,怪不得李贵妃会如此恨她。
冯莲毫无愧色道:“当年,你在太子殿下吃的食物中下毒,是你妄想伤害他在先,老婆子我也只是小惩大诫罢了……”
又是因为李桢。
李氏双目骤地冷冽:“好一个小惩大诫!”她冷笑一声,“今日,你既然落在了我的手中,那么,我自然也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一尝我当日之恨!”
李氏视线落在那门口的四名粗壮大汉身上,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