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猫,还挺记仇的。
长歌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抬步走近。
灵隐突双眼一亮,纵然一跃,便跳在了身侧一袭白衣脱尘的男人怀中,然后,举了举自己被长歌踢脏的爪子,睁着水雾般朦胧的眼眸可怜兮兮望着他,似乎在说:“我受伤了!”
说完的同时,灵隐还不忘指了指僵硬住的长歌,提醒道:“是她……是她……就是她……”
东华此刻却没有功夫理会它的哀怨,他清澈淡漠的眼眸静静望向长歌,长歌亦静静地回望向他,世间万物仿佛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师……师傅……”长歌犹豫了一瞬,终是开口唤了他一句。
东华移开视线,眼眸平静得不见一丝涟漪,却未曾说上那么一句话。他抱着灵隐转身就走,长歌黯然地垂下眼眸。
“你种的兰若花开了!”东华清冷的声音随轻风徐徐吹来。
长歌微怔,神情一阵恍惚。兰若花是她曾经在地狱烈焰之中取出来的花。她悉心照料数百年,原本打算开花之时,将它送予东华,可是,却一直不得所愿,别说是开花,就连叶也未曾长上一片。
如今,它……开了吗?
见前方那道削瘦的背影越走越远,下意识,长歌跟了上去。在他身后,有些小心翼翼道:“师傅,我……我可以去看上一眼吗?”
东华顿住脚步,沉默了一瞬,温和道:“自然!”
长歌笑颜展开,提步跟了上去,与他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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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楼后院内,纵然到卯时时分,那厢房内透出的烛光还微微亮着。
屋外,有人轻轻推开房门。屋内,正在焦急来回走动的春三娘见到来人,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担扰道:“少主,您没事吧?”
李桢扯下面巾,淡声道:“我没事!”
春三娘放下心来,似想到什么,继而又道;“你昏迷了这么久,又去了一趟皇宫,想必还没吃东西吧?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备一些吃的过来。”
李桢淡无波澜的眼眸转转望向她,温和道:“多谢!”
春三娘颔首,退了出去,临走之时,还不忘顺手帮李桢关好了房门。
四周顷刻陷入一片寂静。
李桢深凝了眸,他走至木柜上的铜镜面前,透出那铜镜反射出来的折光望着那张陌生的脸,脑海中不自浮现东宫那假冒他的人以他的身份挡在长歌面前的那一瞬,眼底骤地一寒,伸手,“嘭”地一声,便将那铜镜给击打得粉碎。
手背上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他却不知痛觉般,轻闭上了眼。
长歌……
他内心忍不住呼唤了一声。我多么希望,当时,纵然我什么也不说,你便能够一眼认出我。
李桢这般静静站着不知多久,直到屋外春三娘端了饭菜进来,他才徐徐睁开眼。
“少主,你的手怎么了?”春三娘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了李桢垂下的手背上一片鲜血淋淋,她将那盛有饭菜的盆放入桌面,连忙担忧地走了过去。
李桢温和道:“我没事!”
他低头望了一眼那手背上满是鲜血的伤口,蹙了蹙眉,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用那药膏轻轻一抹,那伤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春三娘面露震惊,她竟然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药物。不由开口询问道:“少主可知这药是用什么成份制成?”
李桢目光落在这瓶金创药上,温和道:“故人相赠,我也不知。”
春三娘又道:“少主可否赠予三娘少许,三娘想研究出来,制作几瓶,以备今后宋家众人不时之需!”
李桢眼眸微动,伸手便将手中一整瓶药递给了她,“拿去吧!”
春三娘面色一喜,行礼道:“谢少主!”
李桢轻轻颔首,当即不再多言,抬步走至春三娘之前已经备好的温水洗净手,然后,走至桌旁坐下。
李桢望着这摆放在面前精致的菜肴,虽不比皇宫名贵,但,闻起来又别有一番风味,他拿起碗筷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未了,似想到什么,便状似无意问道:“这京都最为出名的胭脂铺有哪些?”
“胭脂铺?”春三娘拿出丝巾捂嘴轻笑,“少主莫非是想买胭脂送给未来的少夫人?”
李桢唇角浮起丝笑,却是未语。
不说,便是默认。
春三娘眼眸轻转,笑盈盈道:“少主问我,便是问对人了,这京都内的胭脂铺就数如意胭脂铺最好了,那里的胭脂虽然有些昂贵,但贵也有贵的妙处,他们那的胭脂啊!涂抹在脸上粉嫩的就跟十七八岁的少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