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光芒四绽,黑雾顿时溃散,金龙那再那瞬间消失不见。
噗地一声,气血翻涌,长歌吐出了一口殷红鲜血。
花无忧轻抿了唇,大步走到了长歌的身侧。他咬破指尖,鲜血溢出,将它滴下长歌眉间,那滴血闪过一阵耀眼白光,白光过后,顷刻消失不见。长歌身体虚弱地一晃,直直往后坠落了下去。
花无忧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他低头静静地望着怀中女子苍白无色的脸,伸手轻轻地拂过了她眉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宇轻蹙,瞬即垂下了手。
他撇开脸,轻阖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待片刻功夫过后,这才霍然睁眼,这一瞬,又恢复了往常的冷冽。他起身,将长歌打横抱起,抬步,往丹霞山的方向而去。
……
黑,一片阴森暗沉的黑。
长歌漫无边际地走在黑暗之中,她不知自己该往哪里去,也不知那黑暗的尽头最终通向哪里,她甚至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么一个地方。她只是凭借着本能的走而已。似乎,那黑暗的尽头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一路前行。
长歌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走到她双腿麻木之时,一个牢房猛地撞入到了她的眼中。
她轻凝了眼,抬步上前,不知何故她推开面前的牢房,入目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蓬头垢面的男人被人倒吊的牢中心。那男人气若游丝,浑身的血早已经干涸与衣服粘合在一处,破旧的衣裳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仿佛被人囚禁了很久很久。
长歌看着此人的身形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她再度提步,男人似乎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抬起脸,发丝下那半张脸霎时浮现。一张熟悉万分的脸猛地落入她眼中,长歌呼吸一滞。
“父君!”床榻上,长歌霍然睁眼,惊魂未定的脸颊已经浮现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待许久过后,心情平复了之时,这才注意到了丝丝异样。
熟悉的摆设,熟悉的结构,长歌一眼便认出了此处,丹霞山她的闺房。
她明明就记得她动用了涅槃之镜,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魂飞魄散了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现在是梦境?
想不通,长歌索性也就不再想。
她掀开被子,许是扯到了她身上的伤势,胸膛剧痛钻心而来,她脸上血色瞬间褪的干干静静。
她蹙了蹙眉,却对着伤势丝毫不以为然。起身,下榻,随意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直往屋外的方向走了过去。她打开房门,一股清凉的微风吹拂而来,一阵清爽。
屋外此刻正在下着绵绵细雨。长歌目光平静地望着滴落的雨滴,没有犹豫,瞬即抬步往山坡的方向走了过去。
长歌没有用灵力护体,而是任由那冰冷的雨水击打在她身上,不多久,浑身便已经湿透,她浑然未觉,依旧向前行,终于,到了一座坟前。
那坟墓显然经常有人打理,纵然埋在荒山上,四周依旧干干净净,甚至于四周还栽种着鲜花。
长歌双膝着地,跪落下去,发出清脆地闷哼响。她对着那坟墓重重地磕了个响头:“母妃,不孝女,长歌,来看你了!”那一声声一句句在山中不断回放,如同冷刀利剑字字砸在长歌胸口。
百年!从百年之前她离开了丹霞山后,便再也没有回来看过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无法面对因为她而惨死的她,她更加无法面对当年的那个自己!
长歌倾直身体,苍凉地笑了笑:“你定然很怨我吧?”
她伸出手抚上了墓碑上雕刻的字迹,眼圈微微泛起一丝血红:“其实,连我自己都怨我自己!”她将头轻倚在墓碑上,轻声道:“母妃,您可知道,这些年来,长歌很是想你!”
那冰凉的雨水打在她脸上,再顺着她的脸颊嘀嗒嘀嗒地掉落在地,就像是她压抑在心底的沉闷在尽情地宣泄着。
长歌轻阖上眼:“还有父君……他自从在你走之后,便消失不见了,他是不是也还在怪我呢?母妃,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回答她的仍旧是一片肃静。
长歌手一遍遍地抚摸着墓碑,突地,上方的雨水停了下来。她抬起眼梢,便看见一袭白衣的齐渊撑着油纸伞站在她面前。
他面容温和,轻缓地道:“听说你不见了,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他蹲下身,望着长歌,伸手轻轻抚了抚她鬓角的发丝,语态温柔,“我的肩膀一直都在,你若是觉得心情压抑,可以靠在我的肩膀大哭一场!”
大哭……
她早已经丧失了大哭的资格……
长歌神色微微恍惚了起来。见她空茫无光的神色,齐渊心中微痛,伸手,将长歌紧紧地抱在了怀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