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种事情呢,你要是做不成,被人搞死也活该,但要是做成了,那自然名动天下,世人敬服!
这中间,哪里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言呢?哪里又有什么上下和气的说法?而且所谓上下尊卑在哪里?所谓程序正义又是什么鬼?
真当这是后世明清时代的官场呢?!
说白了,大汉朝自有一番国情和价值观在此!一方面是士大夫的普遍性堕落,另一方面却是个别英雄豪杰看透了其他人的无能与腐败,然后恣意妄为!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不杀人放火,有什么资格被察举为孝廉?不嚣张跋扈,有什么资格立下功业?不以下欺上,又有什么资格当大汉朝的名臣?!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公孙珣才会一脸坦然的反问:“有何不可呢?”
董卓听到这话,笑的更大声了,而笑完之后他却连连摇头:“文琪如此豪气,我却有些胆小,怎么就敢轻易署一张公文任命你去查案呢?”
这下子,公孙珣也跟着笑了起来:“董公若是胆小,我又有什么资格称豪气呢?”
要知道,他这话可是真心实意的,董卓胆小,那天底下还有胆大的人吗?
果然,董仲颖听到此话后立即正色了起来:“那就不开玩笑了,文琪如此豪气,我董卓一任刺史又岂能小气?李儒,去做公文,我自然会用印让文琪专署此案!”
房内众人纷纷色变……这公孙珣进屋不到一会功夫,说了几句话而已,竟然真的就要让他学桥玄去治一名两千石大员之罪!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趁着女婿在那里写公文,董卓忽然又在周围亲信的目瞪口呆众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来。
“文琪,”董卓指着刀解释道。“这把刀乃是我年轻时,在乡中耕田,从土里翻出来的。算算当时年纪,恰好如你一般也是刚刚加冠。”
公孙珣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文琪你看。”说着,董卓忽然拔出刀刃来,只见刀面清华如水,虽然室内光线暗淡,但却明显有一团光华从刀刃上飘过。
公孙珣心里一惊,却是强做镇定,硬着头皮去看。
“此刀呢,”董卓指着刀面解释道。“上面的铭文已经被磨的不可见了,只有一些云纹隐约可见。但不管如何,总归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算是一把极好的宝刀。我之前在洛中,曾经请蔡伯喈为我看过,他说这是项羽之断刃!”
公孙珣大为赞叹:“如此更显贵重!”
“是很贵重。”董卓笑着把刀插回到了明显是补做的刀鞘里,然后却又连着刀鞘把这刀直接塞到了对方怀里。“但今日,文琪你与我一见如故,便赠与你好了!你切莫推辞……听我说,这刀是有用处的。你我今日之事乃是拿桥公往事做的例子,可你公孙文琪固然少年英雄,我董仲颖却也有不输他人的半段暮年豪气……届时,若是我如桥公故事中那个豫州刺史一般三心二意,居然派人去夺回你的专署任命,你也不用学桥公驳回了,直接拿此刀杀了那传命之人就好!”
满屋人俱皆胆寒。
而公孙珣也不禁再度认真打量起了眼前这壮硕的中年胖子……不得不说,他此时已经确定,彼辈后来能有如此局面,绝非是因缘际会这四个字能解释的。此人作为自己见到的又一位‘三国豪杰’,着实有自己一番豪气所在。
一念至此,他却是不再推辞,而是接过刀来,后退数步,再次俯身行礼,算是拜谢了这赠刀之恩。
稍倾,李儒将公文写好,董卓亲自在封泥上用了印,公孙珣这才接过来用油布包起来,揣入了怀中。然后,他握着那把短刀再度行礼,居然是要直接告辞!
“外面大雨。”董卓上前握住对方胳膊劝道。“我与文琪一见如故,难道不能留一晚上和我抵足而眠吗?”
“既然受了方伯委任,那自然要尽心尽力!”公孙珣正色道。“我恨不能今日便能飞回雁门,为方伯除此两千石!”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了,走吧,我送你出去。”董卓一声感叹。
然后,这位堂堂并州刺史,一任方伯也不让人举伞,居然径直拉着公孙珣的手走出门外,又目送对方穿上蓑衣上马而走,这才冒雨返回了官寺内。
“岳父大人!”刚一回身踏入官寺门廊下,牛辅便禁不住称赞道。“不想你早有安排!”
“安排什么?”董卓颇为无语。“你莫非以为这公孙珣是受了老夫的暗示前来的吗?”
“不、不是吗?”牛辅茫然道。“若非如此,他怎么会说与岳父大人有约,还主动要替岳父大人‘去一两千石’?”
“愚蠢!”董卓终于是被这厮给气到了。“我一个凉人来晋地做刺史需要立威,他一个燕人来到晋地做别部司马,难道就不需要立威吗?他固然是帮我去一两千石,我难道没有在帮他去一两千石?这叫英雄所想略同!”
李儒面露恍然,牛辅则依旧一脸茫然。
“我怎么就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你了?”董卓见状不由叹气道。“若是能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