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什么叫十五岁杀人,刚烈无双夏侯惇?知不知道朝中不知多少公卿动辄感叹,若非是大长秋,焉能有我今日?
真要有人不开眼,黑白两道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当然了,这种话题到此为止便可,曹洪若是真能下定决心,自然可以遣人去邺城具体谈论一下。可眼前嘛,还是喝酒吹牛的为好,不然,正在抓耳挠腮的曹孟德恐怕就要受不了了。
酒宴再开,这一次得益于白日曹操与公孙珣一主一宾心结俱散,外加新来的曹洪此人粗疏不文,而偏偏难得老实的夏侯渊又迟迟不归,所以宴席上难免比昨日更加随便和低档了些……说来说去,众人一路从豪杰人物说到奇闻异事,最后居然开始讲起了黄色笑话!
荤段子嘛……乃是酒席上自古以来的东西,得亏曹仁和曹纯两个熊孩子也不在,倒不至于担心教坏小孩子。
不过,曹洪等人带头讲了几个之后众人都觉的不行,便让公孙珣和曹操两个文化人来讲,曹孟德自然是当仁不让了!
“你们可曾知道释家?”曹操先正色问道。
“这是自然。”众人纷纷点头。
“徐州彭城那边信的释家信徒的怕是已经有上万人了,平原怕也有如此规模。”曹洪更是催促言道。“兄长有什么段子速速说来。”
“那你们知道释家正经僧人是要剃度的吗?”曹操再度问道。
“这倒是少见。”曹德在下手笑道。“如今释家正经僧人要么从西域来,到洛阳、五台山便止步,要么从海上狮子国过来,到青徐便止步,我们这里还真没有正经番僧……不过,剃度这种事情人尽皆知,天下人都知道他们脑门是剃的圆溜溜的,也不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正是如此。”曹操得意笑道。“我今日要讲的,乃是京兆长安城的一桩事情。须知道,彼处释家繁茂,信奉释家的世族却是不少,便是番僧也有许多……这一日,有一家人嫁女儿做喜事,因主人家信佛,便请了一位正经番僧带着他们的佛陀大像来做赐福,并做嫁妆。而那番僧因是第一次有世族来请作此大事,便不由诚心以对,又是沐浴又是熏香,还专门让人拿刀细细的刮干净了头皮,然后当日便着仆役架着大木佛去随人家送亲去了。”
这年头,实在是没有人能把和尚和荤段子连在一起,所以曹操这么一扯,众人还真就打起精神来了,便是公孙珣也想起某人抢人家新媳妇的旧事,不由跟着忍俊不禁起来。
“可这一日吉期却定的不好,送亲的队伍走不过几步便下起雨来了。”曹操以手指天哂笑言道。“那番僧因自己浑身熏香,到新郎家还要摆出架势赐福,所以便不想湿了衣服。只是这天色是骤然阴沉,又是半路上,众人也没带雨具,所以和尚便想了个怪法子……原来,那大木佛肚子里是中空的,有暗格相挡,他便吩咐了自己仆役,偷偷打开暗格钻入木佛肚内躲雨,只让仆役们依旧架着木佛,宛如抬轿一般继续去送亲。”
话到此处,不少人已经笑了出来。
“不过嘛,这风雨之事实在是说不好的,不过数息,那雨水便越来越大,宛如瓢泼。”曹孟德依旧从容笑言道。“于是众人路过一处祭祀龙神的大祠处,便顺势进去躲雨,而因为仆妇众多,便将陪嫁的物什和仆妇都安顿在祠堂后殿屋檐下,男丁们则聚在前院躲雨……”
“如此说来,那番僧岂不是独自一人陷入到脂粉窝里了?”曹洪不由淫笑。
“你且听我说完!”曹操不由拍案斥责。“话说仆妇们多已经成年,又因为是婚事,所以便不由出言调笑,个个指着雨说:‘这雨如此之大,莫不是此处龙神撒尿来着?’”
几人想起对方今日对着井口撒尿一事,也是纷纷失笑。
“而就在这时,那佛肚中的番僧先是觉得佛像被放下,然后又听闻外面叽叽喳喳,偏偏言语不通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便以为到了地方。”话到此处,曹孟德眉飞色舞强忍笑道。“所以他就打开佛肚上的暗格,探出头来观察……众妇女见到如此情形,个个惊慌,纷纷大喊:‘不想龙神未曾尿完,这佛陀也要撒尿了!’”
说完此话,曹孟德自己忍俊不禁,率先拍案大笑。而座中其余人等,各自茫然,都不晓得哪里该笑。
倒是娄子伯见多识广,茫茫然端起酒杯后喝了半口,然后陡然反应过来,却是直接将酒水喷了出来!
这下子,其余众人也是猛地一激灵,不论快慢,各自明白过来,然后失笑不止,将整个堂中弄的七倒八歪!
“呸!整日就知道这些花花肠子!”门外廊下,带着两个人来到此处,稀里糊涂听得挺认真的丁夫人也是一时反应了过来,然后忍不住红着脸低声啐了一口。“也不晓得害臊!”
此言一出,旁边作为丁夫人妹夫的夏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