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越过这两营,前方燕军兵马却是愈发厚重起来,而且与之前四营之间留有空隙不同,此处兵马却是连成一片,几面将旗也错落有致聚于一处。
原来,此处乃是司马懿与孟达所在,二人各有副将辖千人不说,也是战场上地位较高之人,自然早早调集了韩福、傅干等将构筑了一条厚重防线。
不过话说回来,此时此刻,燕军这些低阶校尉、司马们已经无一人再敢尝试去领骑兵去捕杀张飞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立在这里布阵,耳中如流水般听着前线军情:
张飞斩杀了谢徴,张飞突破了第一营;
张益德斩杀了孔秀,张益德突破了第二营;
张将军斩杀了姜叙,直接穿过了第三营;
那黑将军从第四营与第五营之中穿过,陈元龙和糜芳根本不敢动;
彼燕地出身的万人敌刚刚从第六营、第七营中穿过,韩德与赵昂阻拦,赵昂大旗倒了,韩德被宰了,赵昂大旗又倒了,赵昂被活捉了……
是个人早就吓懵了,司马懿、孟达、傅干这些人能强做镇定,维持兵线组织防御已经很有职业素养了!
“我军来自多处,相互配合不利!且多是新兵,素质不一!”
“非只如此,我军正在进军途中,不及准备强弓硬弩,更兼敌兵势弱,所以一时自大,强要与张益德骑战,而张益德本天下闻名的骑将,如何能挡?但只要我们稳住……”
张益德来到之前,孟达正在与司马懿等人正在为战事发展到这个奇葩的地步而找理由,可话刚说到一半,便听得前方一阵喧哗,然后只有数十骑飞奔而来,却宛如千军万马一般奔腾向前,势不可挡……虽然对方连旗帜都丢了,可谁人不知,这是张飞来到阵前了?
而孟达、司马懿等人也是瞬间色变,连同一旁韩福、傅干一起,一个比一个脸白起来了。
他们有心想下令放箭,却看到赵伟章被一浑身浴血的巨汉夹在腋下,居然相顾失措,一时皆不敢下令。
而张飞哪里会给这些人犹豫的时间呢?
几乎是片刻之后,其人便冲到阵前,然后奋力将腋下之将甩到前方枪林之上!可怜赵伟章居然没被夹死,此时大腿被自家兵马的长枪贯穿刺穿,登时血流如注,终于哀嚎难名!
而此时,张飞却早已经轻易顺着赵昂用肉身砸开的缺口,直接奋力一跃,亲自驰入燕军阵中去了!
要知道,司马懿、孟达等人还是要点脸的,他们为了观察战场和指挥战事,距离前排枪阵不过数十步距离!而等到亲眼看到赵昂被当成一只鸡一般扔到枪阵上,又眼见对方如鬼神一般的张飞冲入阵中,却是各自惊慌!
“彼辈真只一人,且做避让!”孟达第一个不要脸起来,居然直接勒马便走,往侧翼自己副将申耽处而去。
而孟达既走,其余三将也是一起惊慌散开。
见此形状,张飞也不在意,只是大笑不止,直接选中一人一旗,持矛追去。
司马懿回头看到唯独自己被追,几乎崩溃到落下泪来,却只能奋力和周边几个甲骑一起狼狈逃窜……而偏偏咫尺之间,居然无人敢放箭,也来不及阻拦,所以数千军士只能目瞪口呆看着司马懿被张飞追逐于阵中,从西向东,几乎穿过了半个大阵。
而不知道是不是阵中阻碍颇多的缘故,忽然间,逃在前面的司马懿一个马失前蹄,居然直接摔落马下,继而被张飞直接挺矛刺到跟前!
“我这辈子果然是做不到首相了吗?”
这是司马仲达回身见到那制式奇特的矛尖后的唯一想法。
但出乎预料,张飞疾驰将至对方跟前之时,却忽然勒马,那弯曲矛尖也只停在了对方眼前不足两尺之处。
“莫非是傅南容之子吗?”张益德非但没有下手,反而在军阵中失笑而叹。“此战我已力尽,而故人之后,何妨留你一命?唯望你能如你父亲一般,做个生死清白之人!”
言罢,其人兀自丢下矛下之人,直接单骑驰马继续向东而去了。
周围军士愕然一时,然后便要引弓持矛而对,但目光从身后那明显是乱中跟错了人的傅字大旗上划过后,刚刚爬起身的司马懿却是面色涨红,奋力大胜下令:“传令全军,此燕公故人,不可放冷箭!”
周围军士茫然从命,居然放任明显力尽的张飞单骑出阵,往淯水岸边而去了。
而目送张飞出阵,司马懿回过神来,只觉全身如水洗一般,而一阵风吹来,其人更是面色涨红难改……原来,此时这位河南都尉才发觉,自己刚刚并不只是出汗,胯下竟然尤其淋漓不止,俨然刚刚张飞收矛那一瞬间,自己便已经失禁。
话说,司马仲达世族出身,虽遭离乱,其父的教导却从未停止,后来大学之中官场之上也是历来优等之优,连犯了之前那种政治错误被下放到前线戴罪立功都与别人不同,平素自然有一番贵气在身,如何能忍自己沦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