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怎么能无视人家呢?一定要‘握手言欢’啊!
吕范倒也是个机灵人,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了,再加上他本来就有跟对方结交的意思……所以,很快就忍着鸡皮疙瘩主动把手搭了上来。
就这样,两人站在卢植下榻的小套院门口,低声笑谈,相互说了好多话,最后公孙珣又亲自送到给对方安排好的住处前,目送对方进房休息,这才行礼离开。
“你来。”走出庭院的距离以后,公孙珣忽然招手示意那领路的家人过来。“刚才天暗,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这吕范吕师兄的鞋子似乎有些陈旧,还磨破了洞?”
“正如少主人所言!”这家人立即点头。“仆也看到了……要不要给他备上一套新衣物?”
“不急,你且去一趟程秉程师兄,也就是之前先睡下那位的住处一趟。”公孙珣示意道。“瞧瞧他的鞋子是新是旧,有没有磨破,再来汇报!”
“喏。”此人赶紧答应。
“少君。”这边家人刚一离开,那边韩当就又过来了。“那个假扮公人的逃犯已经……”
“义公兄且停停。”公孙珣长呼了一口气。“今日事情太多,容我一件件来。”
韩当当即束手而立。
过了一会,之前那个家人果然又快步跑来汇报:“少主人,我让一个小婢偷偷进去看了一眼,那边那位程公子鞋子是新的,也没有磨破,而且里面还垫了吸汗的丝绢。”
“我知道了。”公孙珣叹了口气。“看来不是路上磨的,而是这吕师兄自家家里穷困。你再去与我做一件事情!”
“喏!”家人赶紧答应。
“明日带两个伙伴,去这吕师兄的老家汝南一趟。”公孙珣安排道。“主要是打探清楚他家情况。譬如家中资产几何,在世长辈有谁,他在乡中名声如何,可有什么传闻……悄悄的做,不要引人注意,打探完了就速速回来汇报。”
“仆懂了。”家人低头答应,看到公孙珣并未再有吩咐,这才趋步退下。
“义舍立起来以后这边太缺人手。”等人走后公孙珣这才无奈的指着这家人离去的方向对韩当稍微解释了一下。“洛阳本地招来的人,之前在一家大户人家那里做事,后来那家人破败下来,因为看他很有经验,又是本地人,这才被金大姨给买进来当了个管事……虽然懂规矩是不错,但和辽西老人相比还是少了点活气。”
“懂规矩已经不错了。”韩当摇头道,然后赶紧汇报了起来。“少君,那人痛快的很,我们什么都没干他就已经全招了。”
“怎么讲?”
“南阳人,士族出身,姓娄名圭字子伯……”
“这倒是个名人!”公孙珣无语道,相比较于吕范和程秉而言,他对这个娄圭倒是有着明确的印象。
没辙,这娄圭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大的事迹,但谁让他名字里有个圭字呢?谁又让另一个名字里有圭的人整天在自己身旁晃悠呢?
所以说,公孙大娘想起此人也好,公孙珣记住这个名字也罢,纯粹是因为这货名字太好记了!
“少君说的是。”韩当当即点头道。“他在南阳确实是有些名气。”
“呃,不……你且说。”
“我身边有个游侠以前在南阳那边厮混过,也听过他的事情,据说是个挺豪气的人,向来喜欢结交亡命之徒,然后整天跟人说做人就应该率领千军万马如何如何……”
“既喜欢武事,又喜欢结交亡命之徒。”公孙珣若有所思道。“莫非是在这上面出了岔子?不然他一个士族子弟,怎么就变成了逃犯,还伪装成公人逃命呢?”
“正是如此。”韩当答道。“此人喜欢收纳亡命之徒,但不自量力,收的太多太勤快了,以至于南阳郡的官吏也不好再听之任之。后来几次三番的起了冲突,终于惹怒了官府,连他在内给一起拿下,并打为死囚。”
“都成死囚了,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公孙珣稍微来了点兴趣。
“就是靠那身衣服了。”韩当忍不住笑道。“他自己说的,从死牢里钻出来以后并未直接着急逃出去,而是就势在牢房里偷了一件公人放在那里的官服,然后还主动嚷嚷起来,说是犯人逃了,从门口跑了……等官差们出门追击时,他就跟在后面直接大摇大摆的跑了出来。”
“倒也有几分急智。”公孙珣摇头笑道。“那他可说往洛阳跑是要做什么吗?莫非是觉得这灯下最黑,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吗?”
“哦!”韩当赶紧答道。“他自称与顿丘令曹操关系匪浅,是少年相交,虽然曹操不在洛阳城中,但他依旧准备去洛阳城的曹府中暂避。”
“原来如此。”公孙珣幽幽叹道。“他也不怕被执法如山的曹孟德用五色棒给打死!”
“那少君,此人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