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可悲的是,水姨娘作为凤清尘的亲生母亲,却也要跟凤清尘请安。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规矩,姨娘再怎么样都是姨娘,地位低下,见到小姐都应该要请安。
凤清歌轻轻的叹着气,这样的话这些姨娘跟生孩子的机器有什么区别?姨娘的孩子将来嫁人了也是做姨娘,一代一代传下去,这不是很可悲吗?
苏姨娘看着水姨娘的那双眼眸中明显闪烁着心冷的目光,随后又看看凤清歌,没想到凤清歌也在看她,苏姨娘不敢对上凤清歌的眼睛,总觉得那双冰冷的眼眸里透着一股子死亡的气息。
古人迷信,苏姨娘不过是自己吓自己。
“咳咳咳——咳咳——妾身失礼了,还请老爷和三小姐恕罪,咳咳咳——”水姨娘还没好好说完几句话就开始咳嗽起来,语气中带着一种飘忽和无力感。
凤安之没有说话,水姨娘就不敢起来。
“你身体不好,快起来吧!”凤安之缓缓的说到,那语气仿佛就是恩赐水姨娘,只说让水姨娘起来,却连搀扶一下水姨娘的动作都没有,而是自顾自的坐在了屋内那张象征着身份的太师椅上。还是凤清尘赶紧上去把水姨娘扶起来。
估计凤安之对水姨娘的那点儿情意,早在十几年前就消磨光了吧。
凤清歌这才第一眼打量起水姨娘来,第一眼看过去给凤清歌的映像就是漂亮,听说水姨娘出身风尘,漂亮这一点倒是在凤清歌的意料之中,不然也不会生出凤清尘那样出尘绝艳的女儿。
水姨娘生得美丽,眉眼间跟凤清尘有五分相似,三十出头在凤清歌的意识中还不算太老,柳叶眉,丹凤眼,五官精致。透过那双玲珑剔透的眸子仿佛可以看到天堂。
她说话的声音不似秋姨娘,白姨娘那样妖娆妩媚,也不似苏姨娘那样总是带着一股子凌厉,她的声音就好像古老的钟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这大概也是跟她平日里的生活习性有关。
水姨娘一穿着身云雁轻罗百合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灵动,就好像一股清澈的是山泉一样。长长的头发好像锦缎一样出墨玉般的光泽,随意的披散在她的肩头。没有珠宝首饰的装扮,没有胭脂水粉的衬托,整个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干净高贵的气质,让人不可忽视。
凤清尘扶着水姨娘从地上站起来,凤安之让她坐下,她才敢虚坐在凳子上。
“水姨娘感染风寒,看起来似乎更严重了。不过别着急,大夫马上就过来替水姨娘瞧病了。”凤清歌看着水姨娘虚弱得好像做都坐不稳的样子,不由得心疼起水姨娘来。
一个女人,把自己的一生荣辱都系在一个男人身上,男人荣华时,她们未必荣华,男人受辱时,她们必定受辱。
“多谢三小姐,妾身十多年未曾见过三小姐,三小姐过得可好?”水姨娘抬起头,浅浅的目光中仿佛流淌着灿烂的星河,凤清歌注意过,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只是看到自己才这样。
不同于苏姨娘,这个水姨娘似乎对自己有着一种不一样的好感,凤清歌这样想着,心里犯起了嘀咕,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水姨娘本就是心地善良的人,或许她对谁都很好也不一定?
水姨娘的问题还没有回答,凤清歌还在走神,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家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看着她呢。
“哦,我啊,我过得很好,水姨娘不必替我抄心,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子吧!”凤清歌一惊一乍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尴尬。
明明刚才走神来着……
水姨娘笑了笑,点了点头,看着凤清歌的目光中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好像水姨娘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又有所顾忌。
到底是什么呢?
“听说水姨娘今日偶感风寒,姐姐我也是府里的大小事情都在忙着,也没能顾及得过来,还请妹妹见谅。”苏姨娘嘴巴里说着请水姨娘见谅的客气话,语气中却没有一点儿抱歉的意思,那感觉就好像水姨娘生病是她活该的样子。
水姨娘地位低下,人微言轻,又怎么敢跟苏姨娘计较?苏姨娘说这些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凤安之看罢了,在苏姨娘的心里,要不是凤清尘的诡计,她才不会管水姨娘的死活。于是也把凤清尘狠狠地记恨上了。
这后院里,少一个女人就少了一个对手,谁不是希望别的女人早点死。
“姐姐这样说就是折煞妹妹了,妹妹这身体素来不好,多亏了姐姐平日里多多照拂!妹妹感激姐姐还来不及!”水姨娘说话的时候总透着一股无力感,那声音就好像从遥远的古庙传来的钟声。
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即便是水姨娘这种骨子里高傲的女人也不得不给苏姨娘这个面子,事实上她早已看破红尘,看穿生死,心里根本不在意这些。
凤安之总算看了水姨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