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
路旁的照明灯将凌泓然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栩苵平安回来了,他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不由得神清气爽,步履轻快。
而身边的吴副将却一路沉默不语,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粗心的凌泓然才意识到,不解的问,“你怎么呢?”
吴副将抬头,眉宇间满是不安,缓缓开口道,“我担心...担心将军会知道我们私自调动军队的事!”
已经到家了,凌泓然推开厚重的红漆门扉,安抚道,“不用怕,待会你回军营给士兵都封口不就没事了,反正爹也不在家!”
“谁说我不在家!”突然的一声怒吼将他二人吓了一跳。
凌泓然震惊的循声而望,只见父亲正满脸盛怒的坐在大厅内,深邃目光如鹰般尖锐的看着他。
他不是出外练兵得两月才回吗,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凌泓然心慌,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强笑道,“爹......您回来啦!”
“哼!我再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把天都给翻过来!”凌啸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冷傲道,“吴副将立刻回军营领二十军棍!”
“是!”吴副将面色瞬时惨白,却也不敢多说,转身离去。
凌泓然慌忙阻止,“爹,不关吴副将的事,他只是奉命行事!”
凌啸猛的一拍桌子,“奉命,奉谁的命令?你的,还是我的?你是将军吗,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胡乱下命令,你给我跪下!”
凌泓然自知理亏,不敢辩驳,屈膝跪了下来。
“来人,家法伺候!”
凌泓然心中猛然一惊,下人们已是跪了一地,管家福伯心疼少爷近日来疲惫不堪,求情道,“老爷,您就饶了少爷吧,他年纪小不懂事,现在知道闯祸惹您生气了,他一定后悔知错了!”
凌啸睥睨道,“你知错了吗?”
凌泓然心中怨恨,父亲兵戎一生,在家的日子更是少之又少,对他从来没有和颜悦色,轻言细语过!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对他除了源源不断的苛责要求外,就是棍棒出孝子的非常手段。他受够了,这次他倔强的不肯低头。
福伯焦急的小声道,“少爷,认错就没事了,快认错啊!”
凌泓然没有反应,跪在那依旧一言不发。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火药味,气氛陡然一僵。
凌啸瞪着眼,鼻子都快气歪了,勃然大怒,“谁也不许求情,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把鞭子拿来!”
老爷脾气向来火爆,下人再也不敢多说话,老老实实的拿来皮鞭。
凌啸面色铁青,命令道,“给我狠狠打,打到他知错为止!”
下人战战兢兢的拿起皮鞭,举起手却怎么也不敢挥下去,这少爷可是老爷的独子,现在打了,待会老爷气消了又该打还给他们。
“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随着一声怒吼,下人失手挥下,皮鞭打在凌泓然身上立即将衣服撕开了一道口,他微微一颤。下人赶紧惶恐无比的扔掉皮鞭,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一个仆人哪里敢打主子啊!
“没用的东西!”凌啸一脚踢开伏在地上的小厮,捡起地上的皮鞭,狠狠抽在凌泓然身上,破口大骂,“你这个逆子,气死老子了,栩为清给你什么好处了,他女儿是死是活与你何干,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愤怒的凌啸可不比怯弱的小厮,他那一鞭子下来,凌泓然背上早已是皮开肉绽,心中的愤怒更是无从压抑,他抬头怒视父亲,“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反正我没错,我救你世交之女有什么错,你自己不顾朋友之情,我可不像你这样薄情寡意,你是......”
“住嘴!”凌啸又狠狠的给了他一鞭,愤怒道,“谁和他是世交?他这个小人,在他背弃梁王投靠齐王的时候,我就没有这个朋友,你少在我面前提他,她的女儿死了对我们是有益无害,你这个笨蛋居然还敢调动军队去救她,气死我了.....”
皮鞭甩在身上火辣辣的,凌泓然吃痛的惨叫一声,凌啸心里就如同一团火在熊熊燃烧,挥动鞭子的手更是不曾停下,“你不是很能吗,鬼叫什么,竟敢偷我的兵符私自调动军队,你这个混球,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是有几个脑袋够砍啊,气死我了,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思进取,将来如何入朝为官,我养你有什么用......”
凌泓然低着头,咬牙坚持着,依旧不肯求饶。面色却已然惨白,一月来的寻找早已让他心力交瘁,此刻父亲的盛怒无疑是雪上加霜。皮鞭还在无情的挥下,背上早已血肉模糊,已经痛到极至麻木了,他只觉的眼前模糊不清,眼皮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