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贞只感觉,宁明远最开始的一刹那,她的世界就崩塌了,她抑制不住的颤抖,只想,这噩梦一样的侵犯,快快的结束。
身子痛,她的手,深深的抓到他的后背上,指尖亦陷入他的肌肤内。
而她不想,因着她的举动,却让宁明远更加的兴奋。
陈安贞感觉到一阵阵如潮的痛彻袭来,加上未知的颤栗,她想退却,却不能。
原来,肌肤相亲,是如此,原来,奶娘所告诉她的,还远远不够。
她的泪流下来,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很快的浸湿了一片。
大嫂曾按着她的耳朵暧昧的说:“其实,不过是那么一回事,如窗纸,捅破了,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男人就是喜欢妖媚的女人,你……”大嫂深深的叹口气。
原来,一切并不是她们讲得那样的简单。
宁明远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的魔魇仿佛才刚刚开始。
红色的账子在动着,那日光透进来,也跟着晃动。
就在陈安贞的身子已经承受到极限时,就在她再也忍受不住,要昏厥过去时。
一切却是结束了。
安贞,安贞!”他亲昵的叫着她的名字。
下一刻,他感觉到湿湿的枕头,原来,她竟哭了。
他有些失措,抬起身看着陈安贞。
她果然在哭,大大的眼睛里,还有着泪水,因着她的无声,那泪反而更有震撼力,缓缓的经由她的香腮,流落到枕头上。
“对不起,安贞,是我不对,我不够 温柔,我……原谅我,一时忍不住!”宁明远低声说着,他的手轻轻的抚上陈安贞的脸,陈安贞有些惊诧,他从没有如此,温柔的对她。
宁明远亲到她的眼睛上,口中怜惜的说道:“以后,我定温柔的待你!”
他躺在她的身侧,双手揽她入怀,把她的手,合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的握住。
过了片刻,门外有人在叩门,听到秋儿在说:“三少爷,三少奶奶!”
陈安贞扭了下身子,要起来,宁明远却按住她。
陈安贞不安的缩在他怀中。
不论怎么样,她都不敢拂他的意。
时间在一分分的流逝,这室内是那样的静。
偶有风吹过,吹得床账欠个缝,那日光就偷偷的进来,账子内亮了些,但很快的,又被红色覆住。
那天到正午,宁明远终于放开陈安贞,他有事出去应酬。
陈安贞起身后,只觉通体乏倦,倒是要散架一般。
床褥上,有一抹残红,早就暗了颜色。
陈安贞有些惶惶,不知所措,想到新婚第二日,宁明远曾割破手,来违造她的处子血,而如今,终也是他,破了她的处子之身。
秋儿走进时,陈安贞正梳起有些乱了的秀发。
略抬手间,秋儿已发觉到怪异,她惊慌的喊了一声。
陈安贞回过头去,用眼神问她,是怎么了。
“这可怎么好,少奶奶这脖子上是怎么了,是起的风疹,还是被什么东西咬的,怎么这样的红,一块块的!”秋儿走过来,一边用手轻轻的碰触,一边诧异的说。
陈安贞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镜子中,自己的脖颈上,深深浅浅的红痕。
如蝴蝶,如花瓣,一朵朵开在纤细的脖颈上,那样的醒目。
陈安贞顿时烧红了脸,秋儿比着她还要小着两岁,也只十五岁,于男女之事,似懂非懂,她怎知那是宁明远意乱情迷之迹,在陈安贞的身上,留下的痕迹。
陈安贞只得摇摇头,拢了一半的头发,就放了下来。
秋儿见陈安贞的意思,是没有什么好担忧的,虽然好奇,但她向来大意,也就不以为然。
她见陈安贞用手,掩了脖颈,终觉不妥,又放了下去。
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脖子,只前面领口处才露出一点点。
陈安贞想起,自己有一件旗袍,还不曾上身,是二嫂从大上海带来的,最新的流行样式。
那领口高高的,倒是可以遮得住。
陈安贞在衣柜中找了起来,因为那样式实在是怪怪的,所以,陈安贞从来不曾穿上过。
宁明远返家时,已是晚上,正赶上吃晚饭。
他走进大厅内,陈安贞还没有到。
佣人们上好了菜,姨娘小姐们才陆陆续续的走进来。
宁明远见陈安贞没有来,正在想着,却听到四小姐啧着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