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贞在宁明远走出去后,就瘫坐在椅子上,他的吻霸道得让她窒息。
从半开的窗子,见到他俊朗的身影消息在角门处,她的唇边泛起一丝笑来。
拿起给宁明远做了一半的鞋子,心里也起了甜蜜。
虽然在心底,陈安贞还是喜欢宁明轩那样温柔的男子,还有,就是她的二哥陈唯礼,也是那样的温润如玉。
想起二哥,就想起自己多亏得二哥,才可以认得字,才可以接触到那么多神奇的东西。
这个世界在她的心里,才会一点点的明亮与博大起来。
二哥带给她那么多的书与杂志,她一点点的接触到陈府以外的事情。
还有二嫂,一进陈家的门,就吵着男女要平等,并喊着,坚持不要二哥去纳妾,只把一家人都惊得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可是,陈安贞好喜欢二嫂。
二嫂与二哥一样,满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不当她是个残疾人。
他们待她同正常人一样。
在陈安贞要嫁给宁明远的消息传开时,二哥与二嫂还去找爹爹理论,认为,那是把陈安贞推到了火坑里。
可是,陈安贞现在的心里,终是有了些喜悦,有了些甜蜜。
宁明远虽然阴冷而霸道,可是,他偶尔流露出的柔情,却如乌云被明月散开的那一角,给她的心里,带上了从未有过的希翼。
陈安贞一点点的绣着那鞋面,细密的针角如她的心思,一线印上一线,只缠缠绵绵起来。
过了有一个时辰的样子,她听到窗外响起了哨子声,她扭头去看,宁明远正走进院子来,眉毛轻挑着,只轻松的吹着哨子。
秋儿看到了就帮他撩起门上的珠帘:“三少爷,您回来了!”
陈安贞只放下活计,迎过去。
宁明远拉着陈安贞的手说:“走,我带你去省城里逛逛。”
陈安贞吃惊的看着他,见他轻轻的点头。
“秋儿,去叫多福备轿子,两顶,我与少奶奶出门去!”
秋儿喜滋滋的领命去了。
宁明远见到陈安贞那些紧张,又明显的露出兴致的脸,很是好笑。
他走过去,捏起陈安贞的手。
两个人一起的走出陈府,在府门外,轿子已经备好了。
宁明远扶着陈安贞上了一顶轿子,他自己另坐一顶。
走了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就在陈安贞感觉到有些的烦燥时,忽然听到轿子外起了喧哗声。
陈安贞撩开轿帘,见到外面已是一个热闹的街市,各式的摊床上,小贩在兜售着他们的生意。
繁华的一片,他们终于到了省府里。
宁明远叫他们的轿子停到了一家绸缎庄前。
宁明远下了轿子,走到陈安贞的轿门前,撩起轿帘,叫陈安贞走出来。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去,里面的伙计只叫着他:“三少爷,您来了!”
原来,这里是宁家的买卖。
宁家的绸缎庄是这省府内数得上规模的几家绸缎庄之一。
前台的台面上码着各式的布料,与那些立着的布料组成一个花似的世界。
这里有宁家自己的织染厂织出的布料,价格便宜,是中等人家的首选,亦有从苏杭运来的丝绸,还有从大上海运来的,有机器织出的成匹的布匹,花式繁复,材料也不尽相同。
陈安贞头一次走进这样大的绸缎庄,她跟着宁明远,只吃惊的向着四面看着。
宁明远只向伙计们指点着,“这个,这个,还有那个!”他指点着。
那些伙计就按着他的意,拽下那些布样来。
宁明远把选中的几款依次的披到陈安贞的身上,打量着。
陈安贞有些窘,她看到那些伙计都笑着看着他们的脸,她只有些不好意思,她一向都不喜欢惊动太多的人。
而且宁明远披在她身上的那些布料,颜色新鲜,花团锦簇,是她平日都不曾上身的样式。
宁明远在她耳边轻声说:“那日见你偶穿了一件新鲜的衣裳,好看得紧,看你的衣服都是老式的花样,今天多扯几块,让后堂的师傅照着新鲜的样式多做几件。”
选了三种,一是绛紫,带着美丽的图案,只透着妖娆。
一是浅粉,嫩嫩的,如可以捏得出水来。
还有一个,布满了深红色的玫瑰花,却是水红的底子,只让人爱不释手。
陈安贞见宁明远兴致还浓得很,还要挑下去,她只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