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龙把长着桃花眼,风 流成性的宁三公子,与眼前安静秀丽的陈安贞联系到了一起,他手下用力,陈安贞刚刚写字的一张纸,被他揉得皱了。
宁明远,怎么配得起眼前的陈安贞,他心里气愤至极。
他看到陈安贞脸上,有刚刚无意抹到的灶台上的灰,他的手,慢慢的擦拭掉它们:“跟我走吧,好不好?”
陈安贞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他的话,也因为情意恳切而有着颤音。
陈安贞失措的退了下,避开了言景龙的手,心里慌乱起来,难道他又反悔了,她抓起笔来,在另一张纸上写道:“你已经说了要送我回家的”
言景龙看着这一行字,就懊恼的垂下头去,是的,自己都说了要送她回家的,她是宁家的三儿媳,锦衣玉食,身份尊贵,怎么会和自己走,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言景龙喃喃的说道:“是的,我会送你回去的,等天黑了,我就带你下山!”
言景龙说完,就想起自己来,送了她回家,自己要去哪里呢。
一时间,不由得伤心起来,天地之大,连蝼蚁尚且有家,而他,却是一个安身之所都没有。
他的手放到桌子上,无奈的说道:“你放心,我说过了,就算话的,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说完,他看了陈安贞一眼,迅速的又低下头去。
他与宁明远不同,宁明远对女人,得到身子比得到心,更让他喜悦。
宁明远视女人如玩物,视她们为发泄自己欲 望的工具,那些温热的,柔软的身子,会让一直郁郁寡欢的他忘掉现实的不如意,他已经被那些巴结他的女人掼坏了。
而言景龙,唯一一次的情动,便是对着陈安贞,情 欲驱他差一点对她用了强,但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上陈安贞时,他并不认为得到她的身子,才是得到了她,甚至,刚刚他无意的碰陈安贞的脸,让陈安贞慌乱的后退时,他就恨起自己来。
而陈安贞,从一开始,凭着她女人的直觉,就知道,言景龙,并不是一个坏人,至少相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危险的人。
她听到言景龙的话,心里稳了些,想着走出去,但转念想到玉佩,她又站住身子。
拿出衣袖里的玉佩,她轻轻的分开它们,将言景龙的那一块,又还到他的手边。
言景龙看到那块玉石被放在桌子上,他的手一动,捏住了,他问道:“你的玉佩,哪里来的?”
“我娘给的!”陈安贞写道。
言景龙看了下陈安贞,想到义父江泊清的话,难道义父所说的,对不起的,是她的娘吗?
言景龙的情感上是一片的空白,情商自是不高,可是,他却记得清晰,义父江泊清,拿着这块玉石的样子。
江泊清的双眼,总是凝视着它,仿佛透过它,而看到什么,让他的眼神充满着柔情,更是布满了悔意。
临死时,他最后的话,让言景龙告诉她,他对不住她,这个“她”难道就是陈安贞的娘吗?
“我义父临死时告诉过我,这玉是有两块的,还让我告诉另一块玉的主人,他对不住她,也许就是你娘,你回去后,请代为转告一声,我的义父是江泊清,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言景龙说道。
言景龙看到陈安贞略低了下头,眼角濡湿,再抬头,她轻轻的在纸上写道:“我娘也不在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感觉这两块玉中,定有着某种联系,可是,他们都不知端倪,就像是九连环,相扣在一起,他们,少了最开始解环的那一结,所以,无法再解开。
这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三天,一下午,陈安贞就坐在刘妈的床上,想到自己来时,就被安顿在这里,可是现在,刘妈于混乱中,已经不知所踪。
她想着言景龙说的,天黑就送她下山,她焦急的等着天色变黑。
就在这时,陈安贞听到一阵的凄凉的曲调。
陈安贞很惊诧,一是,她听不出,这是什么东西所奏出来的,二是,这曲调对她来说,异常的熟悉。
那种熟悉,是刻在她记忆深处的。
在她懂事之前,似乎就已经接触到这个曲调 ,后来,她学琴时,无意的弹起过,奶娘在一边听了,就惊奇的问她:“你怎么会弹?”
她说不出,只觉这曲调是一直让她铬记的,以后再弹起,总是会见到,奶娘背过身子去,用着衣袖抹眼角。
陈安贞听到这曲调就觉得悲伤,那是刻在她记忆深处里,骨子里的悲伤,虽然奶娘不说,但她猜到,这个曲子,定是有着什么故事,关于她的娘亲的。
而此时,听到这个曲调传来,陈安贞很是惊讶,原以为,这世上,只有她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