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歌心中“咯噔”一声,妈呀,还真有关系,那鱼肉就是刚刚苏长歌夹给秦亦寒的。
这下苏长歌打死都笑不出来了,死灰一般颓败的脸色就像是冰柜里的带鱼一样,整个人都茫然无措起来。
完了完了,难怪秦亦寒会那般可怕地看着自己,原来造成他现在这般痛苦的罪魁祸首本就是自己!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奔头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脑中滑屏般闪现的都是自己即将要面对的结局。
暴打暴摔!劈头盖脸地咒骂!掀桌子禁食!禁足范围缩成卧房!和离!
想想都觉得可怕,苏长歌如一尊雕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腿抖成了筛子。
秦亦寒哪里甘心苏长歌袖手旁观,对自己不闻不问,伸手一把拉住苏长歌,吓得苏长歌一抖,待和秦亦寒凛冽而又直想杀人的目光相对,更是脸色煞白,颤抖的厉害。
“夫人,您倒是想想办法啊,将军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秋梨的话提醒了苏长歌。
“拿醋来!”苏长歌努力使自己淡定,避开秦亦寒的目光,努力道,“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先帮你,事后你想要怎么罚我都成!”
秦亦寒拉住她的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眼神更是冷了几分。
苏长歌无奈,她知道,秦亦寒若是认定了是自己有心害他,是绝对不会松手的,起码的信任都没了,还如何能够相信她会帮他。
“夫人,将军他……”
秋梨脸色煞白,心中比苏长歌还慌张,这两人好不容易才变得这般温馨融洽,现如今看来,却是岌岌可危。
“秋梨,将醋倒在将军的嘴里!”苏长歌挣脱不了秦亦寒对她的束缚,也只能让秋梨来做。
秋梨却是犹豫不决,往将军的嘴里倒醋,这样放肆的行为她可从来都没有做过。
苏长歌急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这是命令!”
非要这样说秋梨才动手,可苏长歌忽略了一个问题,秦亦寒是一只手抓住的她,空出来的一只手反抗秋梨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苏长歌就眼睁睁瞅着秋梨被秦亦寒钳制住后,腿脚不稳,那碗醋腾空而起,连碗带醋,朝着秦亦寒的脸上泼去。
完蛋!
苏长歌脑海中浮现的两个字。
而秦亦寒显然也是躲闪不及,同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要面临的灾难,他发誓,若是恢复正常,一定会让苏长歌不得好死!
千钧一发之际,冷风从门外冲进来,人还未到,剑已经挑起桌上的盘子,冲着醋碗甩过去,强大的劲力加上惯性,不出意外地将醋碗打到了屋内的另一面墙上,“噼里啪啦”碎裂一地,墙也花了,醋把墙也染了,地也泼了。
在零零散散的响声过后,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一般,静的可怕,谁都没动,谁也没开口说话。
这样的氛围,让苏长歌心中越发的打怵。暴风雨的前兆都是如此的寂静无声,现在是死一般的沉寂,待会儿秦亦寒又会爆发怎样的暴怒,她连想都不敢想,目光低垂,更是不敢和他四目相对。
“腾腾”的脚步声赶来,步子有些沉,也有些慢,曹大夫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将军,将军怎么样了……”
而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也惊呆了,不是惊讶于前因后果,而是吃惊于面前众人所摆的pose的画面,太过诡异,也太不知所以。
当然了,尤其是将军周身,都熟悉的散发着凌冽的气息,气势逼人,怒气冲冠,曹大夫心中暗叫不好,将军这是要发飙啊。
还是冷风打破了局面,急急拉着曹大夫走到将军面前:“将军被鱼刺卡到了。”
曹大夫稍稍检查,立即做出决定:“拿碗醋来,快!”
苏长歌在一旁和秋梨依偎在一起,战战兢兢的颇有受气包的样子,听到曹大夫这话之后,反而挺直了腰板,脸上了然的神色就好像是在说,你们看,我们刚刚做的很对,将军还偏偏觉得是在害他,冷风也来捣乱。
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冷风将醋递给曹大夫,曹大夫对秦亦寒说道:“将军您把这醋喝下去就会没事了……”
不待曹大夫说完,秦亦寒已经抢过醋碗“咕咚咕咚”喝起来,那么酸的醋,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反而是一旁的苏长歌和秋梨,紧闭嘴巴,眉头皱的更紧,口中条件发射的觉得酸涩无比,干涩难耐,对秦亦寒着实佩服。
也对,秦亦寒什么没见过,在战场上出生如此,如今小小的醋哪里能够难得倒他。
她们不知道的是,即便是见过再大的世面,经历过再多再困难的境地,可越是在这种小的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