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痛她了吗?
这是秦亦寒心中问出的第一个问题,也是他眼下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什么仇恨,什么不公,什么原则通通都抛在了脑后,他只是关心苏长歌是否被自己再次伤到。
侧身躺在苏长歌的旁边,伸手轻轻将她的眉间舒展开来,这样恬静的睡颜,在不知不觉中,令秦亦寒的心柔软起来,嘴角竟是浮现了笑意。
“秦亦寒,你个王八蛋……”
睡梦中,苏长歌的喃喃自语,让秦亦寒的笑容顿时消失。
嘿,这个女人还真是够放肆,在梦里竟然还骂自己!可是,抬起来的手又轻轻放了下去,将苏长歌环住。
算了,看在我将你的手弄伤的份儿上,我暂且不和你一般见识,今后有机会收拾你。
秦亦寒还在想着今后如何教训苏长歌,睡梦中的苏长歌却是身子一侧,朝他的方向依偎而来,在他怀里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那般令人不忍与怜惜。
秦亦寒自己没有发现,他望向苏长歌的目光愈发的温柔,抚摸她的动作也是那般的小心翼翼,生怕再次将她弄痛了。
心变得柔软,是因为自己的在乎,一颦一笑才会看得那般认真和在意。而此刻的秦亦寒,显然并未意识到这一点,或者,是他不想过早的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一点。
什么时候睡去的秦亦寒不知道,可怎么醒过来的他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疼痛感蔓延全身,还未睁眼,便听见苏长歌惊恐而又慌张的大喊着:“秋梨,秋梨!”
再睁眼,便看见苏长歌缩在床的角落里,恐惧地望着自己,就像是望着一个陌生人一样,而自己,则滚落在地,想起刚刚肚子上那一脚的疼痛,很显然,自己是被苏长歌给踹下来的。
秦亦寒忍着痛站起来,眉头紧皱,脸色越发严峻和冷厉,对苏长歌大吼:“你在做什么!”
秋梨跑进来,看到眼前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怔愣在原地。
苏长歌被秦亦寒呵斥,更是恐惧,看到秋梨,急急呼唤:“秋梨秋梨!”
秋梨下意识看了眼秦亦寒,忙跑到苏长歌的近前,被苏长歌一把抱住,将脸埋在了她的怀里,只听得苏长歌说道:“这个人是谁啊,快将他赶出去!他刚刚竟然睡在我的床上!”
这下,愣住的不仅仅是秋梨,还有秦亦寒。
这是怎么回事?苏长歌竟然不记得他了!
还不等秋梨搞清楚状况,秦亦寒将秋梨推开,一把握住苏长歌那只受伤的手,另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恶狠狠道:“长歌,别跟我玩儿这套,你好好看看,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吗?还是你故意装作不认识!我告诉你,你刚刚踹我的那一脚,我不会就此轻易原谅!”
话虽这样说,可秦亦寒的心中打鼓,一眨不眨地盯着苏长歌,试图从她脸上找出蛛丝马迹可循,证明她在装傻。
比起真正的失忆,他倒真的希望她只是在装傻。
被苏长歌忘记,嘴上说着不在乎,心中的在意和痛心却是不可言语的。
惊恐的眼神,慌张而又惧怕的神色,急于想要寻找保护的瑟缩和无助,还有那竭力想要挣脱秦亦寒的渴望,都在苏长歌的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苏长歌努力寻找一旁的秋梨,像是想要寻求一根救命稻草,眼中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疼痛,蓄满了泪水,几欲落下。
秋梨在一旁心中干着急,但因为有将军在,她即便是再担忧夫人,却也不敢上前逾越,只能够一边受着“秋梨救我”的煎熬,一边狠狠掐着自己的肉,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惹怒了将军,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况且,秋梨心中也在诧异,怎么一夜之间起来,夫人竟是连将军都不认识了?
可是,任凭秦亦寒如何威胁恐吓,亦或是发脾气,苏长歌的反应唯有恐惧惊慌,对他的话完全充耳不闻,看在秦亦寒的眼里,是赤裸裸的陌生,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秦亦寒心中大惊,木然放开苏长歌的手,便看见她一头扎进秋梨的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当真不认得自己了?
突如其来的打击和变故让秦亦寒应接不暇,唯有急忙命令下人前去找来曹大夫,给苏长歌好好诊治一番。
一大早就被招来,曹大夫就知道夫人的状况不好,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面临失忆的窘况。
按照他的检查,苏长歌的身体本没有什么大碍,为什么会失忆倒是让他为难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显然,秦亦寒的耐心不大,从昨天晚上的担忧到现在的惊吓和打击,早就让他丧失了耐性。
曹大夫一脸无奈和为难之色,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