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歌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这是第一次,可能觉得横竖都是要离开的,索性破罐子破摔,满不在乎了。
曾经秦亦寒带给她的冲击、打击,她贪心地想要一并都还回去,结果,却是在讽刺他的时候,自己的心也跟着刺痛难耐,泪水哗哗地流。
苏长歌一边抹泪,一边在心中暗骂自己。
真没出息,骂的虽然是自己,埋怨的是对方啊,怎么觉得委屈,流泪的反倒也成了自己?
这会儿,苏长歌顶讨厌这句“人生是直播,从来没有彩排”,她多想掐了重新来一遍,打死都不会这般狼狈。
秦亦寒显然是没有想到苏长歌一顿稀里哗啦的淌泪,不过,诧异了三秒,脸上便显露了鄙夷之色。
“你错了,我救你,就是为了要折磨你。”
此言一出,惊讶的不仅仅是苏长歌,还有一旁的秋梨。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长歌更多的是怒意,哪有人这样的,救人是为了折磨人,变态吧。
秦亦寒冷冷道:“就是你所听到的表面的意思。”一副不愿多加解释,甚至有些厌恶的样子。
苏长歌虽然愕然,这个问题也是一开始就存在心中,想要寻求答案的,可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何必再纠结那么多。
“即便你这样说,我还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这一点是不可改变的。”苏长歌说的大实话,只是语气显得太不真诚。
“你这话听着可不像是在感谢啊。”秦亦寒不忘找茬。
苏长歌用他的话回击道:“就是你所听到的表面的意思。”有力而又无可挑剔。
秦亦寒微微眯起眼睛,一步步逼近苏长歌:“在我的面前,你妄想得寸进尺,这番挑衅,你可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后果?笑话,从她坚定要离开的时候,她就不在乎什么所谓的后果了。
梗着脖子,苏长歌不怕挑事儿:“何不一剑杀了我来得痛快,也省得我在你面前猖狂!来啊!”
秋梨目瞪口呆地看着夫人,震惊在原地。
如果说怒怼将军,已经让秋梨对夫人今后的命运甚是担忧,那么现在,则是不可预知的生命的变迁。将军,当真随时会要了夫人的性命。
“你果真求死!”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秦亦寒怒火中烧,伸手掐上了苏长歌纤细而白嫩的脖颈。
“将军,夫人……”秋梨惊呼出声,惊恐地望着两人,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苏长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一个她期待着能够一起过上美满生活的男人,如今却告诉她,一切都不过是他挖好的陷阱,而自己,早就是他盯紧的羔羊,入瓮之后,等待她的,便是无尽的折磨。
伤心吗?何止!
秦亦寒手中劲道加强,苏长歌的脸已经涨红,眼中的倔强却是没有半分的服软。
“将军,奴婢求您放了夫人吧,夫人因为老夫人的事情头脑有些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将军不要和夫人一般见识……”
秋梨跪在地上,对秦亦寒苦苦哀求。
苏长歌转动眼珠,看向秋梨,努力挤出:“别……别求他……”
“夫人,您就对将军服个软,您只是太冲动了,说了不该说的话,夫人,求您了……”
秋梨反过来求苏长歌。
直到窒息的感觉越发强烈,苏长歌才后悔,靠,这下把话给说大了,向来死的事情她避讳,从不主动提及,这要走要走了,一冲动闹了这么一出。
门都还没出去呢,就被秦亦寒给毙命了,苏长歌你傻不傻。
挑衅也要在离开了之后留封书信挑衅,气他个半死,现在这般将自己给搭上,充当哪门子巾帼啊。
求饶?拉不下来面子,都已经吵到这个份儿上了。
眼前金星直冒,苏长歌心中叫苦连天,no zuo no die,果真是真理啊!老天爷,快救救我吧!我要是能够活下来,一定天天给你烧高香!
“将军,”冷风冲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愣了一下,随后道:“顾小姐来了。”
苏长歌能够感觉到秦亦寒握住自己脖子的手明显松了几分,心中一喜。
“哼,算你走运!”秦亦寒手一松,苏长歌体力不支,瘫倒在地,秋梨忙上前扶住她。
秦亦寒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长歌,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和情感:“留着你,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随后拂袖而去。
冷风不忍地看了眼苏长歌和秋梨:“秋梨,好好照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