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药堂的掌柜,燕公子送给我的。”
苏长歌可不背黑锅。
曹大夫皱起眉:“一药堂?燕公子?”
看他那个样子,好像对一药堂很是陌生啊。
“不对啊,京城中的药堂我基本都熟悉得很,倒是这个一药堂,没怎么听说过。”曹大夫还在兀自纳闷儿,努力的在记忆里搜寻。
苏长歌却知道为什么。别说曹大夫不知道了,想必京城中的知道它存在的人都寥寥无几吧,本就是一个不大的药堂,地理位置还那么的偏,药物不多,反倒是搞的好像是个收藏屋一样,没有信用撑着,没有人气顶着,加上燕倾尘不怎么上心,自然不为人所熟知。
甚至于连知道的,都甚少到那里去买药。
“曹大夫,我累了,想要歇会儿,你自便吧。”苏长歌需要好好的想想,分辨出究竟谁才是该提防的对象。
曹大夫识趣地退下,不过,在临走的时候,还是对苏长歌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想来,那害老夫人之人,便是夫人熟识之人。”
苏长歌也知道,若非是熟识之人,怎么会知道她送给了娘亲四季甜茶,又怎能会那般凑巧地在茶壶里放了犁冰茶?
所有的巧合,都是有缘由的,苏长歌特别相信。正是因为相信,所有心里才会愈加的担忧。
暗雷在身边,即便是走,也走的不安稳。
在明尤可防,在暗则猝不及防啊。
秋梨取来药物,见苏长歌在发呆,不由得安慰道:“夫人,奴婢知道您因为老夫人的事情不得安心,可万万不可累坏了身子啊,否则,得不偿失。”
苏长歌叹口气,一头倒在床上:“没办法,谁让那个恶人不出现呢,害得我年纪这么大还要伤脑筋。”
苏长歌一句话把秋梨给逗笑了:“夫人,您说什么呢,您才二十岁,哪里大了。”
苏长歌懒得和她理论,要是秋梨知道,自己是大学毕业之后才穿越过来的,又在这里待上三年,何止是二十岁啊,分明就是一个年近三十的人,还不吓一大跳。
简单吃了晚饭,苏长歌便直奔静心苑。
娘亲看到苏长歌来了,自是高兴。
苏长歌从刘妈的手里接过汤药,亲自一勺一勺地喂娘亲,低声在娘亲的耳边说道:“娘,上午和您说的事情还记得吗?”
娘亲笑笑:“当然记得,什么时候去?有多远?”苏长歌知道,娘亲希望她有一个好的状态,否则,路上若是又添麻烦,她自己心里都会过意不去。
苏长歌甜甜地笑着摇头:“不远,您睡上一觉就到了。”
娘亲一脸憧憬:“总是在这个房间里,倒是有些憋闷了,难得能够换个环境。”
苏长歌听了,心里一酸,眼圈泛红:“娘,是女儿不好,这些年没有好好的陪您,让您这般孤单。”
“傻孩子,你什么错都没有,做好亦寒的妻子便再好不过了,你们过的幸福,为娘才高兴呢。”
苏长歌不说话了,难以想象,若是待娘亲得知了真相,又会是多大的打击,对她的身体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可是,苏长歌已经没的选择。
她和秦亦寒之间的关系,再发展下去,自己迟早会死在他的手上。
而不管娘亲所中之毒是否和秦亦寒有关,她都不想娘亲的命运一再掌握在秦亦寒的手中。
“怎么了?”见苏长歌不说话,娘亲诧异开口,“是不是和亦寒吵架了?”
苏长歌吸了吸鼻子:“没有,娘您别瞎想,吃完药,好好休息,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到了。”
“真的没有?”见苏长歌脸色不好,娘亲不放心地再次询问。
苏长歌用力点头,假装不高兴道:“娘,您还不相信您的女儿吗?什么时候对您说过谎,快睡吧,我在这儿守着您。”
娘亲终于笑了,即便是闭上眼睛的时候脸上都满是笑容。
苏长歌竟是多少有些心酸,甚至开始怀疑,一旦到了外面,自己一个人,是否能够很好的照顾她,比刘妈更细心,遇上比曹大夫更加敬业和专业的大夫?
那般想要离开的坚定的心,在看到娘亲的时候,却动摇了。
时间过的缓慢,也在一点点接近午夜。
“夫人,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老奴在呢。”刘妈对苏长歌说道。
“刘妈,你去歇息吧,今天晚上我要和娘亲一起睡。”
苏长歌都这样说了,刘妈倒是也不好在劝什么了,取来毯子,放在一旁的软榻:“夫人,夜里天凉,记得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