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转身欲走,苏长歌叫住她:“刘妈,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谢谢你对我娘亲的照顾。一别便永久,对你也只能道个“谢谢”。
刘妈欠了欠身子,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长歌打了个盹儿醒过来,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将自己的手从娘亲的手里抽出来,活动了一下酥麻的腿,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四处张望,又在附近的庭廊走了一圈,没看见半个人影。
嗯?难不成顾灵儿变卦了?
“请问是将军夫人吗?”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将苏长歌吓个半死,本就提心吊胆的,被这一吓,魂都要飞了。
寻着声音望去,便见三个夜行衣打扮的男子,蒙面站在自己右侧。
“你们是……”总归还是要确认一下的,而且,为什么苏长歌总感觉有些异样和不靠谱儿啊,可是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我们是来接您离开将军府的,外面有马车,同时将老夫人也带走。”
倒是与当初苏长歌和顾灵儿约定的分毫不差。
“身下的九万两银子呢?”苏长歌继续试探。
中间刚才说话的那个开口黑衣人微微眯起眼睛:“契约呢?”
是顾灵儿派来的不假。
苏长歌将契约取出:“在这儿,九万两呢?”
那人将九万两的银票掏出来,同样在苏长歌的面前展开看了看,并对苏长歌伸手:“一手交钱,一手交契约。”
规矩,苏长歌懂得。
只是这般顺利,倒是让苏长歌心中越发地不安起来。
拿到银票,苏长歌谨慎地数了数,一分不少。
这个顾灵儿,不过是一个士大夫的女人,她爹都不一定会有这么多钱,她又怎么会有这么多?
管她呢,守约定就好了,她只管拿钱走人。
“我娘在房间,你们待会儿轻手轻脚,不要伤到她,若是伤到她一分一毫,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三位黑衣人看了看她,没说话,转身便朝着老夫人的卧房走去。
“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火把将庭院照的通明,苏长歌和三个黑衣人猝不及防,尤其是苏长歌,听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的时候,竟是僵在了当场,甚至都不敢转身去对视那人的眼睛。
单是这一句话就能够听得出来他有多气愤,不,是冰冷,比寒冬腊月还要冷的声音,令苏长歌不晓得是否该转身,唯恐被他锐利的目光给“刺死”。
而苏长歌更为关心的是,秦亦寒是如何得知她要离开的消息的?
除了自己,便只有顾灵儿知道了,顾灵儿巴不得自己离开,不会告密,可这就更奇怪了,不是她,还能是谁?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秦亦寒冰冷的声音传来,手下人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三名男子抓住,扯下面罩,是三张陌生的脸。
苏长歌知道,秦亦寒这话是喊给她听的。
缓缓转身,目光微移,对上秦亦寒的目光,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办,被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
这是最高频率出现在苏长歌脑海中的三个字。除此之外,唯有强装的淡定。
三个黑衣人被带到秦亦寒的身边,契约被取出,苏长歌的心也跳的越发剧烈。
有哪个男人能够允许他人将自己当成是标价品来交易?不管贵贱,都十足地伤害到身为男人的尊严,何况是秦亦寒。
凛冽的目光盯着契约,苏长歌能够感觉到周遭的气压低了又低,转瞬间,那纸契约变成了秦亦寒手中的一个纸团,蹂躏不堪。
可见秦亦寒的愤怒之大。
“这就是你为什么污蔑我的原因,原来是想要离开!难道在你的眼里,什么都比不上钱财?还是说,你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
秦亦寒厉声喝道,没有声嘶力竭的大吼,却字字掷地有声,沉重敲打着苏长歌的心。
苏长歌唯有沉默。理亏的是她,无法辩驳的也是她。
“你当真不打算解释点儿什么?”秦亦寒到底还是给了她机会。
苏长歌心一横:“没什么可解释的,事实就是你所看到的样子。”
现场鸦雀无声,与其说是被震惊到了,不如说是暴风雨前的寂静。
“将她一并拿下!”秦亦寒终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