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寒不承认也不否认,在云淡风轻不过,只是淡淡地看着顾灵儿道:“你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
她的目的再明显不过,几个问题便已经显露出来。
秦亦寒这般聪明、敏感,又怎么会不知道,何况,顾灵儿怎样的心思,他最是清楚不过。
顾灵儿对秦亦寒的态度很是不满,可眼前自己处于劣势,并且还是自己主动提及出来的,若是不该秦亦寒一个答案的话,倒是显得自己多此一举,故意耽搁他的行程一般,白白给秦亦寒落下不好的印象。
顾灵儿打死都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的,在秦亦寒面前,什么时候任性,什么时候闹脾气,那都是在她拿捏得当的情况之下进行的,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般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下。
“三皇子,她在和三皇子在天香楼吃饭,被我正好遇见。”顾灵儿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秦亦寒脸上的神色,力求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的变化,“看那个样子,三皇子好像很是护着她啊,不知道……两人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顿了一下,将秦亦寒没反应,顾灵儿不由得不又加上了一句:“不过话又说回来,苏长歌被禁足,她又是如何从府中逃脱出去的呢?”
这摆明了就是在说苏长歌有三皇子的帮助嘛,再次强调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挑拨离间向来都是顾灵儿的强项,对于这,她是很有自信的,何况证据确凿,她也并非是污蔑,叙述事实,秦亦寒即便是去向苏长歌质问,得到的也是同样的回答。
很多话不用非要说透,尤其是面对秦亦寒这般聪明剔透的人。点到为止,留有空间遐想,恰好才是最好的挑拨离间的方式。
熟能生巧,说的就是顾灵儿这样的人。
毕竟,有的时候坏事做的多了,坏心眼多了,成为一种习惯也在所难免。德行,都是在日常中积累出来的。
可饶是顾灵儿说完这些话,秦亦寒脸上也照旧什么样的神情都没有,平静无波,好像这些事情都不足以在他的心中泛起波澜。
对于秦亦寒的反应,顾灵儿一方面欣喜,又一方面忧愁。
欣喜是因为对于苏长歌,秦亦寒并非那般上心,这说明苏长歌在秦亦寒的心中并没有那般重要,忧愁是因为,自己所谓的“爆料”,没有得到她曾经想象到的应有的效果,不上心,也意味着秦亦寒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对苏长歌有所惩罚。
前者是顾灵儿所希望的,可是后面都并非是她所想的。
不然的话,她费尽心机来到将军府又是为了什么。
质问是其次,告状才是最为主要的啊。
“你说完了吗?”
听秦亦寒这话里的意思,和忙着要赶她走一般无二,心中那股好不容易给压制下去的火气,又再次“腾”地燃烧起来,而且是越烧越旺。
“亦寒,在荆州失信的人是你,而在将军府中,犯错背叛的人是苏长歌,为什么,你却偏偏要对我这般残忍,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你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让我这般对你捉摸不透,心中慌乱。哪怕,你只是对我多加安抚一些,至少让我知道你心中有我。”
顾灵儿曾经最厌恶和最看不起的,便是那些深闺怨妇,她的娘亲便是其一,不仅仅是她的娘亲,父亲娶的那三房妾室,一个比一个哀怨,似乎这天地之间,除了争宠,便再无其他。
顾灵儿不一样,她看重的不仅仅是情感,还有所看中之人的价值和前途。
正是因为如此,她在仰慕秦亦寒的同时,更是钦佩他的所作所为以及成就,并看中了他的未来发展。
可即便如此,这会儿从她的表现来看,也不过是一个哀怨的女子罢了,和家中那些怨妇,市井上的那些个人相比,又有什么区别。
秦亦寒脸上现出无奈的神色,却也仅仅是一晃而过,走到顾灵儿面前拉起她的手。
顾灵儿心中渐渐柔软,她承认自己在秦亦寒面前就是如此的没出息,不管秦亦寒有多么的令她生气和失望,只要他给自己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温柔和深情,自己就会沦陷在他的温柔和深情之中,难以自拔。
“乖,我当真是因为有事情,你也看到了,既然我已经完成荆州的事情回来了,第一件事情理所当然是要去面圣回禀,否则,被皇上挑刺,岂不是麻烦?”
秦亦寒说的再合情合理不过了,饶是顾灵儿心中再有多大的怨气,总不能够阻挠他去见皇上回禀重要的事宜吧。
皇上本就对秦亦寒有诸多的微词,若是得知秦亦寒回来,没有在第一时间去面见皇上,挑刺是必定的。
大皇子和秦亦寒之间的事情,顾灵儿知晓的不是很具体,却也略知一二,更加不想秦亦寒因为这件事情再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