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趁着夜高天黑,直奔将军府驰去,凭着上次的记忆,小心翼翼的来到锦园,并依着光线,进入透着暖意的内室。
只见环儿依着床边,右手支着脑袋,打起了瞌睡,黎昕为了预防万一,点了环儿的睡穴。
黎昕小心翼翼的抚摸她的额头,还有点微烫,拿起环儿手里的毛锦,擦拭着她的额头和耳根后面,易素梅的脸色苍白,倦意之色,显而易见,本就羸弱的身子,只怕又要伤到根本了,要好好调理一番了。
黎昕小心将她裸露在外的身子,用被子将她盖的严实,他知道自己这样有点不妥,如果被人看到会误认为才采花贼,于小狐狸的名声极为不利。
不过,他是已经认定小狐狸了,不怕被人发现,而且外面还有他安排的两个暗卫,也是不易被人发现的吧。
只有此刻,小狐狸才会安静的待在身边,他甚至想象当那双充满狡黠的眸子睁开看见他在是,一定是淡定自若的吧,从和她接触的这段日子以来,她对任何事情都是从容淡定的,黎昕想到这里,无奈的摇头浅笑。
然后他将自己的双手伸进棉被里,抓起她还稍显冰冷的右手,细细的抚摸拿捏,那温柔的触感碰触着他的肌肤,颤抖而又浓烈的侵入心肺,侵入心窝,而令人不想放手,甚至想要一直一直牵着这温柔的双手。
他想他恋上了她双手的柔嫩,恋上了她给他的温柔,甚至恋上了她所有的一切,其他一切女子都不曾在他的眼眸里停留一刻甚至是一秒。
黎昕为自己这样浓烈的情感,而苦苦轻笑了声,“小狐狸,我这样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到浸入心肺,浸入骨髓,你可不要辜负我哦,要不然我会一直对你纠缠不休,直到你承认我的存在。”
黎昕抽出一只手,从怀里拿出已经有点泛黄的手绢,扬着手里的手绢,看着熟睡的易素梅,“小狐狸,可曾留意到你丢了手帕在我这里,这八年来,我一直手握你的手绢才能酣然入睡,如果没有这手绢,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好的休息。”
黎昕反反复复的看着这手绢,“八年的时光,九十六个月季,两千八百八十八个日日夜夜,这手绢一只没有离开过我身边,我知道这手绢一定是你亲手绣的,昨日一定是你发现了什么,才将计就计的随着敌人的圈套走吧!”
他就知道他的小狐狸聪慧过人,可是想到她有可能遇见的险境,眼里的自责是那样的浓烈,“我应该早安排人来保护你的,今后不是你一个人了,我会一直在你身后保护你,我发誓。”
黎昕透着无比鉴定的眼眸注视熟睡中的易素梅,然后右手抚上她的脸颊,即使生病了,肌肤依然柔嫩光滑,让人恨不得好好的揉捏一番,黎昕脑袋里想的,想不到手里就下意识的揉捏下去了。
易素梅也许感觉到疼痛,眉头深皱,可就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双手双脚一点力气也没有,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听使唤,而她的右手被一股温暖而有巨大的什么包裹着。
她似乎听着有人一直小心翼翼说着温暖人心的话语,难道是做梦了吗?
也对,肯定是做梦了,要不然她怎么感觉这样不真实呢。
只有在梦里别人才会用这样柔情似水温暖人的话安慰她,怜惜、心疼、爱护、以及毫不掩饰的爱意,统统在梦里对她倾吐而出,她想只要是她想要的,梦里的这个人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她吧。
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是日有所思吗。
易素梅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她想看看,她梦中的这个人是谁?这样温柔多情的人是谁?
可是好难,眼睛睁不开睁不开,会是弘闻吗?是弘闻或者弘芜吗?想到这里,易素梅眼角的泪水如大雨倾盆而下,黎昕面对突然流泪不止的小狐狸,手忙脚乱用手中的手帕给她拭泪。
“弘……闻,弘……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抛下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易素梅一边流泪一边哀求。
黎昕贴耳到她唇边,一字一句听清楚她的梦语,给她拭泪手帕跌落被锦上,双眼死死的盯着不断哀伤低泣的易素梅,与她交叠的那只手因太过震惊,而用力握住而不自知。
易素梅面对手里突如的疼意,皱眉低泣的更为凶猛,“弘闻,是我不对,我不该丢下你的,是我懦弱,是我胆怯,让你和芜儿独自面对。”
整个一个晚上,易素梅在梦中反反复复说着这几句话,低泣、求饶、祈求、甚至是哀求。
原先一脸柔情的黎昕,面目慢慢变得冰霜,紧紧握着她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过,谁是弘闻?谁又是芜儿?据昕骅殿得来的消息,她的圈子一向窄小,接触的人员也有限,何时冒出这连个人。
以前一直认为小狐狸对待任何事物皆是淡漠的,唯一真正热情真诚对待的就是沙一哲和环儿,就连易楚天都没有放在她心里的一个位置。
今晚突然听见她这样哀求,祈求甚至是卑微,想来这两个人对她是极为重要的吧。
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一定是,可是这个认知他却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