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正是当初在来义鱼县半路上救的彦君,她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这深山之中见着他。
彦君一贯的冷冽,甚至是没有多余的感情外泄,静静的看着眼前有点狼狈又冷静的女子。
易素梅来到彦君面前,“你是被人追杀逃到这里的吗?怎么每次看见你都是被人追杀呢,你好多仇家吗?”
易素梅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虽然他们算得上素昧平生,想起上次他伤的那么重,几乎是一盏茶的功夫便恢复如常了。
彦君并没有说话,冷冷的注视着易素梅,“你不认识我了吗?”
易素梅见他不说话,自动自发的认为他可能是忘记了自己,也对当初夜色那样暗沉,没有看清自己不记得自己也是理所应当的,并没有什么觉得奇怪。
易素梅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彦君都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便也耸耸肩,无所谓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便不打算再理睬他了。
真是冷冰冰的闷葫芦,易素梅心里想想了,撇着嘴继续擦着银针,擦完一根又一根。
“我知道。”一道突兀的男声打断易素梅的手中的动作,她顿了顿,便抬起头略微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你说什么?”本以为他就站在那里不说话了,这么久之后才突兀的说出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别怨她大脑粗线条,她是真不知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我记得你。”彦君惜字如金酷酷回了一句。
易素梅倏地放下手里的活儿,兴奋喜悦的来到他面前,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你记得我?是真的吗?我也记得你,我们只见了一面,我居然就记得你了。”她一向有脸盲症,一个人没有见过几次压根不记得这个人的,可她居然一下子就记起了彦君。她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你有难处?”彦君是来石厉山,确定一件事情的,误打误撞居然进了这个山洞,还见到了那个胆识过人的女子。
易素梅耸耸肩,“诚如你看见的那样,我被人掠来这里了,他们打算将我卖掉。”
彦君的眸中闪现过杀意,快如闪电,易素梅根本没有发觉任何的异样。
“你不怕?”其实彦君说的话很少,但很简要,既能戳中重点又使人易懂。
易素梅耷拉着脑袋,“怕,如何不怕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怎样?能不能逃出去?他们能不能赶得及来救我,我担忧的要命。”
如若她不装作勇敢,信心满满,如何给得了别人安定剂,也是给自己安定剂吧。
“我带你出去。”这样就不用害怕强颜勇敢了。
易素梅听后眸子的亮光一下射向彦君,兴奋之极的来到他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衣袖,满是期待,“你说你可以救我出去。”
彦君依旧冷冷的看着眼前熠熠生辉的眸子,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可以。”
只要他想,这个地方怎么能够奈何得了他彦君,带她一个娇小的女子,绰绰有余。
“真是太好了。”易素梅跃起鼓着双手,但是一会的功夫便又了无生机艰难的望着牢房里的其她人,“那她们呢。”
“不能。”她们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不能?你既然能够救我出去,自然能够救她们出去,我们发誓要一起出去的,不能留下任何一个人,不然被留下的都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如果不将她们一起救出去,她将一生都活在内疚不安里。
“只救你。”彦君依然神色淡淡的说道。
“那还是算了,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的。”易素梅拒绝了他的好意,“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不然你的仇家找你,可就麻烦了。”既然他没有办法救大家出去,还是做好自己的准备。
“好。”彦君说完,便转身飞掠出了牢房,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她面前。
嗨!生机就在眼前,都被她硬生生的放弃了,她都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伟大了。
不过既然答应了任珠月她们,她自是不会丢下她们独自离去。
卯时,天际泛白,雨势稍小,便被邪魅男子身旁叫丁从的来粗鲁敲敲打打的被叫了起来。
“今儿,我们离开这里,快点,快点。”丁从拿着根树条,敲打着地下,劈里啪啦,尘土飞扬的,令一干姑娘不断掩嘴咳嗽。
“哟!你们现如今像大家闺秀那样娇气,等我们将你卖掉之后,你们可就没有这么娇气了。”丁从说完,便嘲笑起来。
众女子敢怒不敢言,不明白为何今儿将将她们叫起来赶路。
“这位哥,怎么突然决定今儿走了呢?昨儿不是说在在等待雨势停了之后再下山的吗?”要想掏出更多有利的消息,即使很不乐意,也要逼迫自己好好的去做。
“你这声哥叫的我全身骨头散架似的奇痒无比,这是老大决定今儿突然走的。”老大的吩咐谁敢违背,除非是不要命的那种。
“原来是这样啊?”易素梅假装好奇又漫不经心的问道:“那小哥知道我们是往那里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