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素梅一惊,她没有想到皇后突然会问这样的话。
不过随着皇后的话,黎昕的身影突然闯进她的脑海里,那些曾经的过往,曾经的点滴,以及那些感动。
或许,这就是心底最好的答案吧!
她总是回避黎昕的好,抵触他对她所付出的一切,即使认识到可能自己对他的感情,她依然不想承认,也不想告之任何人。
她不知道她在这里能够待多久?或许一辈子直到闭眼离世,或许下一刻她将从这里消失。
那么她又何必贸然闯入他人的人生,徒增他人的烦恼又增添自己的忧伤。
久久之后易素梅才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她没有意识到随着她的回答,窗前的身影轻轻颤动了一下。
皇后看向那低下头颅的身影,不由得叹息出声,“梅儿高雅绝尘,不知怎样的男子才适合你。”
皇后看了曹嬷嬷一眼,曹嬷嬷便明白似的,出了正厅,向窗前那个身影而去。
没错,窗前的就是去而复返的黎昕,皇后不明白他为何不进来,想来定有他自己的用意吧!
不过,他也许没有想到她会替他问出这样令人伤心的话来。
“娘娘太过抬举,梅儿不过是一介普通女子如地上的一粒沙石,身为子女,该遵循父母之命,梅儿不能私自决定自己的终生大事。”易素梅似乎想到什么似的。
复又说道:“虽说我娘生前留有遗言,可以遵从本心,可是身为星月的子女,梅儿万不能只顾虑自己。”
她这话说的相当漂亮,于谁都会对她赞不绝口吧!
这话三面都顾虑到,皇上,星月,父母,就是没有说到自己,可见易素梅的心思有多么的细致吧!
“皇后娘娘,景王求见。”曹嬷嬷碎步来到皇后身边,躬身说。
“昕儿来了,快快让他进来。”皇后欣喜的吩咐下去。
曹嬷嬷得命,便退着步子,到门边之时,便转过身子,出去了。
易素梅有点恍惚,咋?刚刚不是一个人走了吗?此时又来,是…干嘛!
易素梅也满是狐疑,又有点尴尬,不知道自己该以那种态度来面对他。因为啊!黎昕好像生气了呢?
一会儿的功夫,曹嬷嬷便领着黎昕进来了,他微恭着身子,双手放于额头处,“母后安康。”
说完便站立起来,易素梅自他进来,便站立起来,此时见他已经跪拜完皇后,该是自己要对他行礼了。
易素梅微微侧着身子,柔柔说,“见过王爷。”
黎昕淡淡的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便撩着衫袍一坐于易素梅的旁边。
他们之间微妙的互动,皇后看在眼里,倒也不去撕破,年轻人有自己的处理方式,“昕儿,今儿该是忙碌的。”
“是挺忙碌的,不过好几日不见母后,倒是想念,便来叨念母后来了。”说完以茶代酒敬皇后。
不过,他好像又喝到易素梅的杯子了,因为茶盏还在曹嬷嬷手里。
曹嬷嬷拿着茶盏,到是有点左右为难,进不对,退又不对,好纠结啊!
最后曹嬷嬷看向皇后寻求帮助,皇后才示意她端着茶盏下去。
皇后莞尔一笑,要知道只有真正亲密的人,才会这样自然而然的…相处,甚至是共用一个杯子。
易素梅尴尬异常,尤其皇后那明了的笑意,更是羞涩死人了。
这人也真是,不是还在气自己吗?怎么?拿她喝过的茶盏喝茶就那么理所当然啊!
皇后会怎么想?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说?真是…令人好生气愤。
“难得你有这个心时刻想着母后,母后欣慰。”也不枉自小接他到膝下抚养。
星月分封在外的王爷,只能每月的初一十五方可进宫觐见自己的母亲,其他时辰不可随意觐见或者亲热。
据世人猜测可能是不喜欢他们过多和外亲亲近,以免乱了朝纲吧!
“母亲的心疾可还好,目前可有不适?”黎昕细心耐心的问着皇后的旧疾,就是不搭理易素梅,仿佛她不存在没有她看见似的。
“好好好,你看我脸色红润就知晓了。”皇后欣慰的连说三个好,要知道黎昕虽然不能时刻进宫来相伴,价值不菲的草药和补品倒是隔三差五的给她送来。
黎昕当真上下打量她,定在她的脸颊上看了好一会,终于满意的调开视线,“命太医院随时让人过来给皇后娘娘看看。”
曹嬷嬷行礼,表示已经听到,会吩咐下去的。
“今儿之事,昕儿可有对策?”对于昨夜四王一起求娶易素梅,她是知道的。
此刻问起,不过是想要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易素梅听她问起,便高度紧张凛然的样子,虽然没有看向黎昕,但她自己知道,她似乎很想知道黎昕会怎么回答。
黎昕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说道:“昕儿没有什么对策,一切听从父皇的安排便是。”